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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一點吧,若撞見天子就不好了。”
“應該不會這麼巧撞見的,夫人你走慢一點啊!”
腹中突然一陣墜痛蔓延,頭頂烈日曬得凌鈺大腦昏沉,口中也乾渴得很。她眼前朦朧地現出陸玦的一張容顏,一時捏緊了辛喬的手:“那是天子麼?”
“什麼?”辛喬抬頭,一時呆住了,“夫人,是天子……”
陸玦的身影漸漸走近,但是凌鈺眼中一片迷霧蔓延,她的視線是模糊的,只能辨見他熟悉的輪廓。
陸玦終於走到她身前了,儘管望不見他的面目,她卻聽到他詫異地在問:“你怎麼在這裡?”
凌鈺想要開口,眼前卻猝然一黑,緊接著什麼都再無知覺了。
陸玦大驚,一瞬間抱住了凌鈺,“阿鈺,你怎了!”
凌鈺已經昏過去,回應不了他。陸玦沉喝:“傳醫官——”他橫抱著凌鈺大步回宮,黑色衣襬的金絲龍紋在烈日下翻飛,他的腳步很急,每一步卻都穩重,他緊緊抱她,焦急的目光望著她蒼白的面容心中泛出痛。
醫官火急火燎趕到,在陸玦幾近咆哮的命令裡撲跪到床前,一番仔細的診脈過後,醫官才鬆了口氣,“天子不要擔心,夫人只是身體太虛弱,或許與氣候有關,這天太陽……”停在凌鈺脈搏處的手指一動,醫官臉色一變,終於感覺到脈搏下另一種輕微若無的跳動,他大喜,“天子,夫人是有喜了!”
陸玦愣住,原本還在震怒與咆哮,此刻已變得詫異與驚喜,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有喜了?夫人有喜了?”
醫官連連點頭:“是喜脈,不過才一月有餘,方才臣差點未診出。”醫官忙道賀,“恭喜天子,恭喜夫人。”這一語驚動了殿中的宮人與殿外等候的原本要與陸玦同去天牢的臣子,他們皆大呼恭喜,不過卻陸玦一個手勢止住,“都出去吧,夫人需要靜養。”
陸玦對秦全道:“讓林淙去天牢。”又對辛喬吩咐,“你隨醫官去取藥。”
殿中再無宮人了,往日他皆是不悲不喜的一張臉,此刻竟一直都浮著笑意,但他自己都沒有半絲察覺。握著凌鈺的手,陸玦心中的喜悅難言,他感動,說不出的感動。他的父母早亡,他也無任何血親之人,他希望擁有自己的孩子,擁有屬於自己的血脈。他也錯過了凌鈺的第一次懷孕,欠她的太多了,現在他終於有機會可以彌補了。
目光落在地面,陸玦望著那一雙繡滿花朵的鞋雙眸微眯。
凌鈺醒來時殿中已經點起了燭火,已經夜晚了,想起白日分別時陸玦說過他晚上會來用膳。她掙扎著起身,才覺身上沒有力氣,這才想起自己去了天牢,還遇見了陸玦,最後暈倒了。
竟然會暈倒,她的身體有這麼虛弱麼。
勉強下了床,床下襬放著一雙乾淨整潔的鞋,凌鈺走出寢殿,外面的燈火明亮,陸玦正坐在案前埋頭審閱摺子。
似乎聽到了這輕微的響動,陸玦抬起頭來,四目相對,她望見他眼中的如釋重負與一抹深意。
陸玦擱下筆走來,“醒了,還想睡麼?”
凌鈺搖頭。
他朝殿外的紀元湥Х願潰骸白急竿砩虐傘!�
“現在什麼時辰了?”
“戌時快三刻了。”
“這麼晚了。”凌鈺微有自責,“那你也沒有用膳麼?”
沒有回她的話,宮人已經擺好了飯菜,陸玦牽她的手走去落座。
望著滿桌皆是豐盛的補身菜餚,凌鈺愧疚道:“或許我只是受不了這炎熱的天氣才暈了一回,你不用這樣麻煩地弄這麼多菜。”突然想起那一瞬的相遇,他有懷疑她是從哪裡回來麼?
凌鈺心中惴惴,望著陸玦,他唇角正含著笑。他沒有問也沒有疑心,她緩下口氣。
“你當然得補身體,這麼多菜都是你愛的口味,快吃吧,之後還要喝藥。”
“太誇張了,我不喝藥。”
“那可由不得你。”他依舊含笑望她。
為了避免他起疑心,凌鈺不再與他違背,只埋首用起晚膳。不過濃湯味鮮,她胃中卻泛出一陣噁心,勉強壓下,看來自己的身體確實得補一補了。
陸玦關切的聲音響起:“不舒服麼。”
“沒什麼,我明明很餓,卻吃不下。”凌鈺無奈,撅了撅嘴地看陸玦。
他怔了一怔,在很久之前她會有這樣小女兒的神色,會有這樣的撒嬌,不過她很久沒有流露過這些小女兒的天真了。此刻再一次見她如此,他竟感覺連時光都開始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