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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周大夫說下文。
“姑娘,讓周某看看您的眼睛。”說著,周大夫認真掰著磬兒的雙眼,仔細看了看。待一切檢查完畢,周大夫猶猶豫豫,沉聲道:“姑娘既然知道寒性體質是禁用蟲草的,可是姑娘的毒又唯有蟲草能治,哎…真是難辦啊…周某才疏學淺,對於這後果真是不知…周某會盡全力將副作用降到最低…但求姑娘多福啊…”
磬兒迷惑:“周大夫的意思,是說…用不用蟲草,我都會死嘍?”
“話也不是這樣說,寒性體質也分多種,倘若姑娘的身體能夠壓制蟲草的寒氣,是可以延壽的…”
磬兒只覺得頭暈暈的,他的意思難道是在宣判自己真的那麼短命麼?磬兒一向平和,卻從沒有想到死亡盡然也會離自己這麼近…
第一百零八回 清幽別院的日子(四)
“周大夫,磬兒想知道…像我這樣的人…能活多久…”磬兒不知自己的話斷斷續續,竟抖到了這種程度。
“這…”周大夫猶豫著環顧四周,月荷與凝香雙手合實,瞪大著雙眼,擔憂地等待周大夫的宣判,芷蘭滿眼的惋惜神色,唯有惜蓮依舊是一臉的冷漠。
“但說無妨!”磬兒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心驚膽戰地等待著宣判。
周大夫長長嘆息道:“倘若姑娘能靜心調養,少動、少怒、忌焦躁,莫動肝火,許是可以撐得十餘年,姑娘體質好的話,甚至活得更久…在這期間,千萬注意氣候的變換,也許每一次的小溼寒都會化成大病,甚至一病不起,還望多加註意啊…”
磬兒微微頷首,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如此一來我的身體就弱了,也許因為一場小病我就從此香消玉殞了?呵…我什麼時候成了這麼弱不禁風的病美人了?”
周大夫看著黯然失色的磬兒,默默搖頭,這種情況多說無益了。於是收拾了自己的藥箱,輕聲道:“姑娘的眼睛並無大礙…只需接著敷藥,很快便可見明。只是恢復的程度,要看姑娘的身體的復原能力了…周某只能盡力而為…”
“這麼說,我這眼睛也是生死未卜了?能不能看見,都要看老天的造化了…我信命,可是我不怎麼相信我的運氣…看來,老天真的給我開了一個大玩笑啊…”磬兒無力地坐在桌子前,第一次有種萬念俱灰的絕望。就像一個布袋被棉花塞得實實的,突然間全部抽掉,原先的膨脹感還未消退,此刻已經一無所有了…那種空落落的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曾經可以看淡的一切,現在猶如洪水猛獸,傾巢而至。羨慕那些常伴父母膝下的孩子,嫉妒她們那樣的健康幸福;養育自己十幾年的母親,還未來得及回報,怎能這麼不孝地先行一步?孃親拼命生下了女兒,可是卻並沒能得到上天的眷顧…還有那麼多心願沒有實現,還有那麼多美好沒有去感受…
磬兒覺得萬分的委屈,真的好委屈…為什麼是我?為什麼…
收拾好一切,正要起身離開的周大夫,回身再看磬兒,忍不住勸慰道:“姑娘,看淡些吧…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只能期盼會有奇蹟,也許在我們不知道的某個地方會有能解您這樣病疾的良方,切莫失去希望啊…周某先行告退…”周大夫躬身一拜,退出屋子,凝香帶著他去置辦敷眼睛的藥草了。
磬兒依舊呆愣的坐在那裡,良久沒有說一句話。惜蓮凝神看著磬兒,眸光微微閃了閃,瞬間恢復了冷漠,叮囑月荷好生伺候著,然後跨出門去。
掌燈了,芷蘭將屋子每個角落的燭臺點亮,頓時整個屋子暖意融融。可是磬兒的眼前漆黑一片,心更是冷到了冰點。
“姑娘,已經酉時了,您在這裡坐了這麼久,一句話也不說,奴婢擔心您啊…晚膳已經熱了三回了,您多少吃一點吧…”月荷蹲在磬兒的膝前,抬頭凝眉看著磬兒低沉的面頰,毫無血色的臉龐甚是讓人心疼。那迷離的雙眼,好像下一秒就會永遠閉上了。
磬兒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一尊不會動的雕像,這細若遊絲的呼吸,月荷總是覺著時有時無。好像一個不留神,下一秒就真的會斷了氣…月荷擔心地搓著雙手,一遍一遍看向門口,焦急地張望著。
這時,凝香氣喘呼呼地回來了,芷蘭急忙拉著凝香,壓低聲音急切地問:“怎麼樣了?公子醒了麼?”
凝香喘的厲害,大口地呼吸著,用力搖頭道:“沒…還沒有…晌午的時候公子醉得很厲害,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我來來回回去探了五六趟,惜蓮姐姐一直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去打擾…”
芷蘭無奈地嘆息:“哎呀…這可怎麼辦啊?頤侍衛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