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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得路!”磬兒依舊很倔強,儘管她是第一次來永寧宮。
從門外進來一個女子,低眉順眼的,正是蕭雨涵。磬兒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差點兒忘了是蕭雨涵帶自己來的這裡!天啊!蕭嶢就是被大皇子害死的,可是蕭雨涵怎麼會幫大皇子做事?
她是真的不知,還是另有打算?
“淑媛娘娘,請吧!”蕭雨涵臉色陰沉,望著大皇子轉身離去的背影,那眼神中彷彿隱著一把利劍將他千刀萬剮。
磬兒恍然大悟,原來她是知道的,她知道大皇子才是她真正的弒兄仇人,可是她這樣的拼死一搏,尤其又是面對這樣的一個厲害角色,磬兒真是萬分憂心!凝思著,跟隨蕭雨涵出了永寧宮,磬兒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勸阻她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淑媛娘娘請離開吧,奴婢就送到這裡。前面不遠處就是永和宮的宮門了,奴婢覺得娘娘定不想讓人知道私會大殿下之事,那麼,告辭!”蕭雨涵微微欠身,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磬兒躊躇良久,可是叫住她的一剎那,磬兒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蕭小姐,聽我一句,這裡不宜久留,如果你需要我幫忙,請一定來永和宮找我!”
“先管好你自己吧!”蕭雨涵並沒有回頭,悻悻地撂下一句話之後,大步朝前走去。
這是她的選擇!從決定假裝不知,埋伏在大皇子身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和二哥悠閒幸福的時光是那樣的短暫,雨涵沒有辦法接受他的離去!如果必須涉險才能手刃仇人,她會義無返顧。
磬兒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撕裂般的痛苦,抬頭無力地望天。天際的雲彩一團一團的,就像很多很多的愁緒緊緊團在一起,扯都扯不開!暗沉的天色總讓人那麼的壓抑,磬兒苦悶著臉,暗暗乞求著:“蕭嶢,我究竟該怎麼做…告訴我,我該拿雨涵怎麼辦?”
“娘娘,淑媛娘娘…終於找到您了!”這聲音是從永和宮的方向傳來,就見到兩個滿頭大汗的小宮女急忙朝磬兒這邊跑來,邊跑邊呼喚著。
磬兒回眸,把內心的激烈化成波瀾不驚的死水,瞳眸定定地望著她們漸漸靠近自己:“怎麼了?”
“三殿下一直找不到娘娘,在娘娘寢宮裡發脾氣呢…繡心姑姑,可能要遭殃了…”其中的一個小婢女很是焦急地說道,小嘴巴跟蹦豆子一樣快。
“她先回來了麼?”磬兒說著,急忙往自己的園子跑過去,毫不注意自己的身份。
好不容易跑過長長的殿前花園,又繞到自己的園子裡。這小園子原本是沒有名字的,後來是季默言派人掛上了很是典雅的一塊匾額,叫磬心町。磬兒累得氣喘呼呼了。真是讓人氣餒!以前的磬兒跑上十幾個這樣的距離頂多是喘兩下,可是現在磬兒居然站都站不穩了。
站在門前緩了緩,磬兒豎著耳朵聽,大堂裡很安靜,靜得讓磬兒懷疑裡面到底有沒有人。抬腳一步跨了進去,就看見季默言陰著臉色坐在堂中央。他的腳邊跪著一個人,正是繡夫人,磬兒萬分抱歉!急忙走過去扶起繡夫人,悄悄地暗示眾人退下去。
季默言兀自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說。
磬兒走過去,卻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默言…”
“磬兒,我是不是做錯了?”季默言悠悠地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磬兒著實愣了半晌。他起身,將磬兒緊緊地攬在懷中,聲音哽咽著:“我不該帶你來到北琰國!不該帶你進宮的!我怎麼會這麼傻,不想因為我而讓百姓受難,可是,我卻讓最心愛的女人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默言,你到底在說什麼?”磬兒實在聽不懂,他太用力了。磬兒的身體被禁錮著,生疼。
良久,磬兒一直在等待默言能說句什麼,哪怕是責罵磬兒亂跑,不懂規矩都行,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就在磬兒以為自己的腰都快斷掉的時候,他終於輕輕地放開了磬兒。
“默言,我不會有事的,跟你來北琰國,還有進宮這都是我的選擇!更何況,就算你不這麼做,我也一樣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這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我只要知道我的心裡、眼裡只有你,哪怕只為這個而活,我都覺得很值了!”磬兒認真地說道。
季默言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倘若,我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
“我會去試著理解你!”磬兒拉著季默言的雙手,溫柔地望向他的雙眼。可是,一想起今後的日子一定會有太多的無可奈何,磬兒的臉色也沉重了許多:“倘若我也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默言,你…能不能也試著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