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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深呼吸,然後輕輕閉上了雙眼。磬兒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努力不去想起那些沉痛的記憶,僅僅是去回想慕容可欣手裡的那個已經開啟了的盒子的形狀…
那邊緣很像城牆的凹凸處,而且盒子的底部缺了一塊。想來,應該是先去掉盒子底部的一塊小木板吧…根據這一線索,磬兒仔細檢視兩個底面,果然很快就發現了其中一個縫隙稍稍大了一點。磬兒用自己細長的指甲一鍬,它居然掉了下來。而後就覺得長長的木盒子從中部就有一點鬆動了,磬兒兩手一拉,真的就開啟了…
“啪”的一聲悶響,是一封信掉在了地上。
雅珍迫不及待地撿起來一看信封正面,只見上面娟秀的一行小字:“若非偶然,既是真緣。見此信者,轉至毅郎,不勝感激!”
“毅郎?是誰呀?”雅珍迷惑的瞅瞅恭少欽,再瞅瞅同樣一臉莫名其妙的磬兒。
恭少欽思索了一翻,眼睛頓時一亮:“傻丫頭!在茗園住過的人只有雅夫人,這信只可能是雅夫人寫的…而毅字,正是父王的名諱啊!”
什麼?是娘寫的信麼?磬兒一把搶過信封,手指摩挲著這一行娟秀的小字,就像是撫摸著孃親的手,磬兒真想知道里面究竟寫了些什麼,可是…終究是忍住了…
“磬兒姐,既然是你娘寫的信,那就開啟看看啊!”雅珍看起來比磬兒還著急。
磬兒咬唇盯著信封,暗暗嘆息著搖搖頭道:“娘說得很清楚…要把信交給王爺!我們走吧,去上殿…”
將信件收好,三人急匆匆往上殿奔去。一路上涼風習習,磬兒渾然不覺。孃的信件就揣在磬兒的懷裡,像一個小小的暖爐捂熱了磬兒的心。
當看到王爺跌跌撞撞從內室走出來的時候,磬兒的淚瞬間絕了堤…那一雙顫抖的,佈滿深深的皺紋的雙手,緩緩伸過來捏住有些陳舊了的信封。眼睛依舊不可置信地盯著三個兒女,顫聲問道:“這…這封信…真的是雅兒寫的麼?”
雅珍用力的點頭,眼睛裡也是一片模糊。這感人的一幕,甚至比父王與磬兒姐姐相認的場面還要動人心絃…一個垂暮的老人,心心念念著一輩子的女人,離開的那麼決絕,甚至沒有說過一句暖心的話,可是這隱藏了十幾年的秘密竟是傾吐出這樣一個結果…
誤會,這一切竟然只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原來,那個心心念唸的人,是曾留下過信件,曾有過想說卻說不出的話語…
十六年前,王爺向皇上請旨納雅夫人為妾,對於雅夫人的身份,王爺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對皇上沒有絲毫的隱瞞,只求能夠娶到心愛之人。可是事與願違,皇上不但駁回了王爺的請求,更甚至逼得雅夫人親自說離開…因為皇上威脅雅夫人,要對雅夫人身邊的三皇子殿下不利,悲憤中雅夫人只得選擇與王爺翻臉。
王爺年親氣盛,最受不得這樣的侮辱,一氣之下將她們關了起來,不許雅夫人再說離開的話…那一夜,王爺在茗園的凌雲閣要了雅夫人。看著睡夢中的愛人,雅夫人苦悶不得語,只能悄悄寫下自己的身份和必須承載的使命。放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她並不期望王爺能夠看到這一封信,也許將這一切的答案寫下來,僅僅是為了給苦悶的心靈一點點的慰藉罷了…
信件在王爺和三個女兒間傳遞,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複雜的表情。王爺顫抖著雙手,老淚橫流:“就知道…本王就知道這一切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本王去淥城找她,藉著皇兄的名義直搗慕容府,可惜還是遲了一步…本王見到了她的丫環,本王知道她一直不肯出面…”
“不是的!”磬兒堅決的否定,可是看著眼前已經疲憊不堪的王爺,磬兒很是為難,真不知該不該告訴他實情:“王爺衝進王府的那一日,孃親恰好臨盆…可是,娘之前已經中了毒,她又是寒性體質,最後還是因為大出血而沒能得到救治,離開了人世…”
見到王爺之前,磬兒將這一段已經想象了很多次…心裡一遍遍惡狠狠地斥責這所謂的父親,他的年輕氣盛、他的不計後果,生生害了孃的性命…
王爺的眼神一直都是呆滯的,聽著磬兒的話,眼淚吧嗒吧嗒地流,口中喃喃道:“孩子,父王對不起雅兒,對不起她…”
看著這個拿著信件的雙手不住顫抖的老人,磬兒的心中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那就是可悲…失去了愛人的王爺,很可悲;失去了孃親的自己,更可悲;為了十幾年的沉積舊賬,來此咆哮怒斥的自己,最可悲…
因為,滿腔的憤怒宣洩不出來;因為,看著眼前那麼愛母親的人,更是連讓他痛苦的惡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