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樣子,似乎徐遲每鑄一把劍都會注入全部心血,左重明不由好奇心起,笑著問道:“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徐遲聞言放下錘子,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在桌上寫下:對鑄劍師來說,一把劍就是一個人,人是不會殺人的。
左重明靜靜地看著他寫完那行字,眼中倏忽閃過一絲陰霾,許久,才輕輕一嘆:“好理由。”
徐遲微微抿緊了嘴唇,繼續寫道:我為皇子所鑄之劍中,最愛“七情”,願皇子珍視之。
“七情?沒想到那麼多柄好劍你卻最愛那把短短匕首。”左重明微微一笑。
徐遲也難得露出笑容,伸手寫道:匕首雖短,七情俱在。
左重明微微頷首:“那麼說來,確實一把好劍。我已將七情送人了——不過你大可放心,那人並不喜殺人。”
徐遲輕舒一口氣,點了點頭。
“這最後一把劍……”左重明看著那塊愈來愈顯出劍形的的玄鐵,輕聲問到,“你打算叫它什麼?”
徐遲眼神一動,似乎輕嘆了一聲,然後他抬手在桌上書了兩個大字:玄鳥。
那兩個字寫得筆走龍神,仿若早已寫了無數遍。
“玄鳥?”左重明輕輕唸了幾遍,忽然淡淡勾起一抹笑,“天命玄鳥,降而生商?'注01'”
徐遲聞言點了點頭,抬手寫道:就當是阿遲送於皇子登基的禮物。
一片薄霧掠過左重明的眼眸,他抬手抹去桌上的水漬,笑容溫雅:“那我就不能繼續看你鑄劍了——提早知道禮物的樣子就沒有驚喜了。”
徐遲沒有說話,只是再次舉起錘子敲擊玄鐵。
左重明也不在意他的沉默,隨手將信扔進火爐,便走出門去,只是走到門口時,他忽然腳步一頓,左重明看向屋內敲打著鐵器的男子,日復一日一成不變的動作,可是那般無趣而孤寂的工作,這個男子不知已執著了多少年。
左重明輕嘆一聲:“劍,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徐遲動作不變,恍若未聞。
“我答應你幫你找你失散的妻子,我已經找到了,只是——她早已不在人世。”
徐遲微微一頓,又沉默著開始敲打鐵器。
只是當左重明關上門的時候,木屋裡忽的岑寂下來,許久,才有壓抑而沙啞的哭聲從屋中傳出。
“何必現在告訴他?”
左重明還站在木屋前,忽然有人說道。
“酒。”左重明回過頭,果然看見歸無酒從木棚後走過來,左重明淡然一笑,“隔牆之耳可不是出家人該做的。”
歸無酒笑著搖了搖手中酒瓶:“我又喝酒又吃肉,哪裡算得上出家人?”
歸無酒說完,側耳聽了會兒屋中的聲音,不由搖頭嘆息:“既然知道他妻子已不在人世的時候沒有告訴他,現在又何必告訴他?”
左重明某種閃過一抹輕霧,他搖頭一笑,轉身向營地走去,歸無酒微微蹙眉,快趨幾步跟在他後面。
“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路上風大,左重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忽遠忽近,“對劍來說,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執念,如果早早便告訴他了,他哪裡還有心思為我鑄劍?”
“那你現在告訴他……”歸無酒微微垂首,不禁苦笑,“打破他最後的執念,這樣,即使他不再為你鑄劍,也絕不會為他人鑄劍了。”
左重明輕輕一笑,“那有什麼不好?他是我的謀士,自然只能為我做事。”未等歸無酒說話,左重明忽然聲音微微一冷,“酒,你今日話真多。”
歸無酒腳下一頓,忽然覺得一股寒意侵入心底:“是,屬下多說了。”
歸無酒輕吸了口氣,從身後拿出一封信來:“皇子,這是方才啟戈派人送來的。”
“咦?他會寫信給我?不會是來勸降的?”左重明拿過信,只看了幾行,便又“咦”了一聲。
“寫了什麼?”雖然知道不該問,但男的看見左重明驚訝的表情,歸無酒還是忍不住問道。
“他邀請我們去參加他的婚宴。”左重明微微一笑,“日期就定在他奪下整個景州的那一日。好狂妄的口氣,還當真符合啟戈的性格。”
“新娘子是誰?”
“新娘……”左重明往下掃了幾行,剛要看到那個名字,黑色的墨跡忽然糊成了一片。
左重明一怔,抬頭看向灰沉沉的天空:“真難得,都一個多月沒有下雨了。”
天空陰沉得可怕,如絲的雨線須臾便凝成了都打的玉珠,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