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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這般令人傾羨的絕美容顏,卻不得不中日隱在人皮面具下。
“在想什麼?”見葉舟輕長久地看著自己,薛傾姒不自然地扭頭問道。
“我在想,這麼美的女子她叫什麼名字?”葉舟輕伸手輕觸她的臉,淺淺一笑,“宛兒,你真名叫什麼?”
“得寸進尺。”薛傾姒瞥他一眼,劈手就來奪人皮面具,她身體尚還虛弱,葉舟輕輕鬆躲開了,還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告訴我,我就還你。”不知道是不是和薛傾姒呆久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葉舟輕長眉一挑,竟刷起了無賴。
“你……”薛傾姒又好氣又好笑,只得伸手在虛空中劃下幾個字:“左宛霙。宛然的宛,霙是雨字頭加一個落英的英。”
“宛霙?宛然若霙?”葉舟輕不由一笑,轉頭看向莽莽蒼蒼的雪原,“‘霙’在古語中是雪花的意思,你出生那日一定下了大雪。”
薛傾姒一怔,葉舟輕已擁她入懷,輕輕在她髮鬢上落下一吻:“生辰快樂!”
薛傾姒驚住,太某不可思議地看向葉舟輕:“你怎麼知道?”
“傻瓜。”葉舟輕忍不住颳了刮她的鼻樑,“左重明生辰在冬月初二,你自然也是,今天不正是冬月初二麼?”
薛傾姒怔了下,微微垂下眸子:“七歲之後,我再也沒有過過生辰。”
“那以後我陪你過,我給你煮長壽麵吃。”葉舟輕安慰道。
“以後?以後是什麼時候?”薛傾姒睫毛微顫了下,輕聲道。
“以後……”葉舟輕頓了頓,忽然笑著咬了咬女子半透明的耳朵,“左宛霙,你知不知道,女子的閨名只有她的親人和丈夫才可以叫?”
“我當然知……”薛傾姒一瞥葉舟輕,話語忽然凝在了唇邊,仿若礫石投潭,那雙墨黑的鳳眸瞬間舞起數波漣漪,然漣漪漸漸沉寂,澱下許多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許久,薛傾姒輕輕推開葉舟輕:“啟戈怎麼辦?”
葉舟輕微微一怔,拉了薛傾姒的手放在臉頰上:“你願意和我走麼?”
不待薛傾姒回答,葉舟輕已將她拉進懷裡,將她的頭按在胸口上:“和我走!”
不同於方才商量的口吻,這回的語氣近乎有些命令。
薛傾姒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忽覺得從未有過的心安,一個“好”字就要衝口而出,但是話到了嘴邊,薛傾姒忽然皺了皺眉,將它生生嚥下。
“不。”出口的是另一個字。
葉舟輕一怔,不語。
“我想跟你走,但不可以。”薛傾姒輕輕撥出一口氣,只覺喉嚨疼痛難當,“這些年來相比都看到了吧?弈朝統治日益腐朽,百姓貧苦,各地起義不斷,但是朝廷裡的人只知享盡榮華,卻棄百姓於不顧。”
薛傾姒閉上眼睛,沉聲道:“但更重要的是……我要親自率軍走到他面前,我要讓他看看,他的妹妹不但沒有死,而且活得很好,我要問他,我要親耳聽他回答,當初為什麼背叛我。”
薛傾姒咬了咬唇,幾乎是從齒間將字擠出來:“我恨左重明!我恨弈朝!我要親手將弈朝節結束!”
那樣決然的語氣聽得葉舟輕一片心驚。
“你……”
“回不去了。”薛傾姒抵住葉舟輕的唇,凝眸看著他,“這條路即使贏了也是罵名一片,若是輸了……那更是死無葬身之地。出山前師父曾問我會不會後悔,我說我絕不,我在這條路上走得太遠了,回不去了。”甚至為此,答應了並不喜 歡'炫。書。網'的人的求婚。
“所以,我不可以跟你走了。”薛傾姒眼神閃爍了一下,終是緩緩說道。
葉舟輕看她許久,忽然輕嘆了一聲:“我知道的。”
“嗯?”
“我知道的。”葉舟輕神情落寞,卻是微微一笑,“那日在紅蓮之惑落下懸崖,你知道你說了什麼?你說……‘哥哥,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我早知你不會與我走得,只是若不親耳聽你拒絕還是會不甘心。”
該是怎樣的傷痛,才會在毫無意識時,依然念著那個人?葉舟輕輕輕抱住薛傾姒,眼中劃過刻骨的不捨,卻仍是微微笑道:“你記得我曾說過麼?‘不管你在哪裡叫我,叫的有多輕,我都會聽見,都會應你,都會馬上跑到你身邊來。’”葉舟輕頓了頓,輕吸了口氣,“宛兒,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但我會一直在旁邊看著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好了,啟戈也好,天下也罷,我幫你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