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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妹妹……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說出這番話來!
“宛兒……”左重明剛想說什麼,薛傾姒卻別過頭去:“現在我要和舟輕說話了,哥哥可以出去麼?”
左重明眸中神色變了又變,然而最終,他只是沉默著走出去。
“無論如何,他永遠是你哥哥,不管……”
“現在我要和你說話了,剛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麼?”薛傾姒抵住葉舟輕的唇,然後她伸手想從脖子上拿下什麼來,然而手上卻絲毫沒有力氣。
“是什麼?”葉舟輕伸手幫她拿下脖子上的東西,然後他怔住了:那是一枚古樸的玉玦。
“什麼表情呀?那不是你送我的麼。難道你不認識了?”薛傾姒微微一笑,伸手拿過玉玦,輕輕塞進孩子的襁褓裡。
“葉船伕,你知道我為何那般喜 歡'炫。書。網'穿紅衣?”
“為什麼?”葉舟輕微微服下俯□子,薛傾姒的聲音已是極輕,只有這樣才可以聽見。
“因為我不喜 歡'炫。書。網'血,如果穿著紅衣,那就看不見濺在上面的血了……”薛傾姒頓了頓,才道,
“可是舟輕你知道麼?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再穿紅衣……這輩子都不要!”
“是……”葉舟輕握住薛傾姒的手,那麼涼的手,涼得他的胸口生生的疼,“是,我知道……”
“對了,葉船伕,你真名叫什麼?”
葉舟輕一怔,緩緩道:“橫詩。當年我母親真是愛上了我父親身著鐵甲、橫槊賦詩的模樣,所以他們給我取名叫‘橫詩’。”
“橫詩……唔……那我們的孩子呢?”
“他叫……”葉舟輕握緊了薛傾姒的手,緩聲道,“他叫遏雲。”
“遏雲?!”薛傾姒一怔,然後她偏頭看向熟睡的嬰孩,輕聲道,“遏雲,這枚玉玦是你父親送給你孃親的,現在它是你的了。”
薛傾姒吻了吻孩子軟軟的臉頰,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臉頰:“遏雲,記住,你的母親是薛傾姒,你的父親說葉橫詩。遏雲,你一定要記住,你的母親是薛傾姒,你的父親說葉橫詩。遏雲……”
彷彿怕他會忘記,薛傾姒一遍又一遍地說著,說著,說著,直到……再也聽不見。
“宛兒?”
眼前的女子睡顏安靜,甚至唇邊還掛著一抹笑意,彷彿只是睡去了。
【“我夢見你不理我了,我怎麼喊你你都不應我。”】
【“我是你的狗麼?憑什麼你喊我一聲我就要應你……”】
【“小狗也比你好,它至少會應我。”】
【“薛傾姒。”】
【“嗯?”】
【“換作是我,不管你在哪裡叫我,叫的有多輕,我都會聽見,都會應你,都會馬上跑到你身邊來。”】
可是,她再也不會喚他了。
而這一次,無論他如何喚她,她都不會醒來。
那一年在小樓當值的宮人一直到垂垂老矣依然無法忘記,那個清雅如蓮的男子長久站在小樓前,因為極度絕望而平靜得可怕的神情。
而整座小樓都沉在死樣的寂靜中,直到聽到一陣嬰孩的啼哭,宮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入小樓,然後他們便看見一個男子伏在床前,手中緊緊握住床上女子的手。
有人認出他是皇上身邊的侍從,然而令所有人驚訝的是,那個不過才二十幾歲的男子,那一刻,已是兩鬢霜發!
行行復行行,與卿生別離。
悲莫悲兮,生別離。
對弈朝來說,易天元年是至關重要的一年,這一年,被後世稱為昭明帝的左重明勵精圖治、兢兢業業。頒佈了一系列改革的措施,再加上連年的豐收,到了易天七年,弈朝儼然已進入全盛之年,國力強盛,民富兵強,甚至百年來一直騷擾邊境的北方效果部落也自願臣服,年年朝貢。
易天七年元月十五的帝都熱鬧非凡。
過了這一晚,就算這“年”已經過了,第二天便要開始工作,所以人們在家吃了湯糰,便一齊湧到了街上,一時街上燈影憧憧,人聲鼎沸。孩子們提著燈籠追逐嬉鬧,大人們則在街上賞花燈、猜燈謎,間或有妙齡女子走過,笑語盈盈,衣香鬟影,走成一道道亮麗風景。
上元節的夜晚鳳簫聲動,玉壺光轉,舞卻一夜魚龍舞。
當真是,繁華盛世。
左重明從棲龍殿走出來,他沒讓宮人在他寢宮掛上花燈,若不是遠處的火樹銀花與陣陣喧囂,左重明完全沒意識到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