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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宮女太監閒聊也刻意地避開,特別……是在皇后的鳳翔宮裡。
“她……早已不是‘妃’了。”左重明淡淡一笑,依然望著虛空。
左重亭一時啞然,雖然他並不完全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從小聽人說,他還有一個“三皇兄”。皇兄一出生便在冷宮裡,七歲時又不幸喪母,按宮裡規定,死在冷宮裡的女人是不吉利的,她用過的物品都要被毀掉,連一幅畫像都不可留下,他實在想象不出皇兄是如何保留下了那幅畫,更想象不出皇兄究竟要多努力,才能走出那個冷宮,走到今天這一步。
“但是,”左重明喃喃道,“她很美。”
“是啊。”左重亭不由自主地點頭道,“皇兄,你與你母親長得極像。”
“像?”左重明微微一愣,閉眸輕舒了一口氣,“也許是吧,我喜穿白色就是秉襲了她的喜好。”
“那……”左重亭忽然頓住,想問又問不出口,神色亦不安起來。
“嗯?”
左重亭躊躇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來,卻是不敢看皇兄一眼,“那……宮裡的傳聞……說我母后害死你母親的傳聞……是真的嗎?”
左重明神色一怔,靜靜地注視著這個素來要好的弟弟,眼眸如古玉般寂而深,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左重亭頓感侷促起來,正想著該說些什麼,卻忽聽左重明倏的輕笑出聲,“重亭,我母親被打入冷宮的時候,我尚在她腹中。”
左重亭默然,確實,那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
第九章(下)
“不過,”左重明又道,“皇后向來以理服人,我並不相信她會做出那種事來。”
聽到這話左重亭不禁長舒了口氣,然而又有一些擔心,“可是如果呢?如果……畢竟是這麼多年前的事,我們誰也……”
“重亭,”左重明輕喚了一聲,淺笑如樹上孤月,“即便是真的,那也是上一輩的事——與我們兄弟倆何干呢?”
左重亭一愣,忽的便覺一股暖意,說不出話來,只是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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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裡幽雅靜致,正宮裡已是熱鬧非凡。金爐裡搖曳出蠱惑濃郁的燃香,果盤上水果新鮮欲滴,酒樽裡釀酒香醇誘人;宮婢們如絲穿梭,裙袖攢動,有身份的女子或已落座,或聚攏一起輕言細語,時而溢位幾聲掩嘴魅惑的嬌笑;得閒的皇子或憑或立,有意無意地談論些不關緊要的事,只是語氣不時變得奇 怪{炫;書;網起來,而那些尚還年幼的公主皇子,天真無邪,在園中追逐笑鬧,今日倒也無人責怪他們。
皇后今日一身華裝,金釵環佩,帛綬綾裙,鵝黃點額,脂紅畫靨,一雙玉手細細塗上了鮮豔蔻丹,腕上帶了象徵著皇后身份的纏花舞鳳鐲子,近至不惑之年的女子有著成熟雍容的美。此刻,她正輕聲的與身邊的妃嬪說著什麼,不時微微拔高語氣,又瞬間展出寬容的笑來,弄的那些妃嬪們一時侷促,一時不禁長吁一口氣,只得一語三思,答得小心翼翼。
“太子還沒來麼?派人去看看。”聊了一會兒,皇后抬頭看了一圈,向身邊的婢女問到。
“回皇后的話,方才已讓人去叫了,此刻太子該在路上了。”一旁的婢女俯身答道。
“嗯。”皇后點了點頭,拿起案上的香茶輕呷了一口。
其他嬪妃見了,連忙說道:“太子殿下平日學習勤奮,昨兒晚上定是看書晚了,不然依著太子的孝心,定是早早就過來的。”
皇后聽了,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那個嬪妃,有些面生,該是新入宮的,不過倒是機靈。
“這話可說差了,既然是母親的生日,再怎麼辛勞,也斷不可遲到啊。”忽的,一個嬌媚的聲音斜□來,眾人不由得遁聲望去;見一個著裝華麗的女子正在婢女的攙扶下慢慢踱進殿裡來,其他人為了不搶皇后的風頭,都著了素色衣衫,唯獨那人著一件水紅長裙,好不鮮豔,待走到皇后跟前,她也不行全禮,只是微屈膝蓋,笑盈盈地看著皇后,“妹妹來的晚了,妹妹這幾日什麼事也不喜做,只是嗜睡——姐姐也該明白的。不會怪罪妹妹吧?”
那人正是皇帝的寵妾水色夫人,平日裡頗多嬌橫,眾人早見她不慣,如今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又如此傲慢,這皇后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嬪妃們都有意無意地將目光在兩人間兜轉,方才被水色夫人嗆了一句的嬪妃亦忍不住斜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