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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白鬚過胸的老者,神態自若,坐在一邊的紫檀木椅上,捻著自己的鬍鬚,頜首道:“這個我已有所耳聞,如今天下民怨沸騰,各地藩王皆掀杆而起,雖說打著為民請命的旗號,可真為天下百姓的又有幾人?不過是為自己的一己私利,渾水摸魚,想要掙得天下而已!李家一向息事寧人,又遠在窮鄉僻壤,時局雖如此,對李家應無大礙!”
青袍管事肅然道:“天下亂,則民變,這平金州也不例外啊!平金雖處邊塞,遠離朝廷,不過三年蟲災讓百姓叫苦連天,如今是不管農戶還是商家,都是難吃上一頓飽飯。就在這平金縣內,都有易子而食之事。已消失百年的易子街又出現了。”
老者大驚,向前傾身道:“是專門用來交換孩子代替食物的街道嗎?”
主薄,悲憤道:“正是,這街道不是別處,正是李府後面的街道。”
“百姓怎麼會如此大膽,敢在州牧老爺府邸后街,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怕老爺治罪嗎?”
“治罪?哎,怎麼治啊,這其中可是大有名堂,朝廷為防反賊,強令整個平金封城。百姓的田地多在城外,不能耕種自然就會荒廢。在這城裡根本就是坐吃山空啊!州牧大人為此也是大費腦筋,可是無奈!一邊是朝廷嚴令,一邊是百姓叫苦。
巡檢官胡鶴所帶兵士都為本地徵召的民壯,一家老小多在本地。朝廷下發的那些糧餉哪夠養家餬口啊!民以食為天,連飯都吃不上,自然是軍心不穩。胡鶴為此,來找過州牧大人多次,明著說是為百姓請命,要求開倉放糧賑災。實者是想讓那些將士的家人吃飽,穩住他手下士卒的心啊!可是城中存量已空,唯一有的只剩軍糧。”
老者凝思片刻,道:“看來這個胡鶴是想把州牧大人推到浪尖上啊!”
“這個巡檢大人,勇猛可嘉,但計謀不足,想來定是他身邊的白千戶為他出的主意。他為民請命,這件事一旦傳出,不管成或不成都會得到百姓、士兵們擁戴。還能順水推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州牧大人身上。
讓州牧大人成為大家眼前的靶子,放糧賑災那是犯了擅自挪用軍糧的大罪,朝廷追查下來,是要抄家的,李家上下無一能夠倖免。不放糧賑災,兵反,民反,反的是誰?當然是這見死不救的州牧大人,不會是為民請命的胡鶴,也不是那個笑面虎白千戶。這李府後街會成為易子街想來也是這白千戶的安排,他帶兵四處驅趕那些交換孩子的百姓。唯獨這李府後街不管,百姓自然會到這來。
這樣暗中也是再對州牧大人施壓,想要州牧大人早點下定決心。是為朝廷守糧,還是想讓百姓活命?”
老者眼神一閃,道:“他們想把事情鬧大,難道是已有反心,想逼州牧大人就範不成?”
主薄點頭道:“正是,我已接到訊息,胡鶴和素有賢王美名的周志那邊來往頻繁。看來他們已經是聯絡好,要打這平金的主意。想來定是對州牧大人手下五千親兵還有所顧忌,所以借這放糧賑災之事,來逼州牧大人就範。”
老者拈鬚道:“李主薄竟然已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就該讓州牧大人早做打算啊!”
主薄聞言,臉色一變,搖頭嘆息,道:“歐陽先生也知,李老爺沒有子嗣,唯有這一女。為了這世襲官位只傳男不傳女的規定。老爺一直對外宣稱自己有的是個兒子。雖然這李小姐從小就當男兒養大,可是畢竟是女兒身啊!優柔寡斷,難擔當大任。即使當上了世襲的州牧大人,依然是唯唯諾諾,不能果斷行事啊!
我已將其中厲害對她言明,可是已過三天,竟還沒有拿定主意。今日又擅自出遊,被歹人擊暈扔到水中,險些喪命。要不是那劉護院機靈,及時尋去,將她救起,怕是李家已經沒有繼承之人啦!
要是這李家唯一後人有什麼好歹,我怎麼有臉去陰間見李將軍啊!我李木受李將軍知遇之恩才有今天,自是萬死也要保李家萬全啊!”
老者聞言,為之一動,想當年如果不是李將軍相助,自己恐怕已經客死他鄉。哪有今日這般太平安樂的日子。這李木於自己並無深交,只是因為他是李家主事,所以才有些來往。今日對自己這般推心置腹,看來是想探明自己的心意。看自己是否還念舊情願助這李家逃過此劫。想這李老爺對自己的恩情,想這李毅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情誼,如今李家大難將至,自己怎麼可以坐視不理。如果今日袖手旁觀,等去了陰間,又有何顏面去見恩公啊?
老者動容道:“李主薄所言甚是,我歐陽錦也是受李老爺恩惠才有今日,如今李家有難,定當鼎力相助。今日我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