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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篁導師,我不是已經出師了嗎?那樣你就可以帶小松啊,然後等凡姑和王回來,再叫他們看看能不能把他調回去。”廣硯轉移這個讓她毛骨悚然的話題,朝松焰一揚下巴。
“對喲,可以耶!”家豪振奮了一點,“修篁你覺得怎麼樣?!”
修篁看了看小男孩。“我沒問題,你應該問小松。”
“我不要啦!我要家豪老師!”松焰緊緊抱住家豪的脖子,嘴一扁,又快哭了。
“松焰,”家豪叫著他的全名,沉下語調嚴肅地說道:“現在是非去不可,如果有別的辦法,我也想繼續和你在一起,但是攝政王……”他在松焰的耳邊悄悄話,松焰的眼睛忽閃忽閃地,“……所以,明白嗎?”
“其實我也知道。”松焰不鬧之後,看起來就像一個大人般通情達理,但是看著他嘆氣,卻讓人由衷地悲哀……這麼小的孩子,不應該嘆氣啊……
“我得去跟笠光說明一下,不知道他同不同意。——小松,只有五天而已,五天之後小青——青葵就會回來了,你這五天就住在家豪那裡,等青葵回來,我逼也要把她逼去把你調回家豪那裡,怎麼樣?別忘了,我是她的導師……”修篁講話的樣子,活像一個溺愛孫子的奶奶,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思仲也補充說:“對哦,我也會,我也是她的導師哦!雖然是前任!”
家豪的眼裡汪滿淚水。
他拍了松焰一下。松焰會意,依依不捨地離開家豪的懷抱,走到修篁面前,跪下,低聲道:“修篁導師。”然後磕頭。
修篁什麼也沒說,只是像那天在河邊時,王對青葵一樣,用手隔開了松焰的額頭與地板。這個動作像是一種禮儀,也是愛護。其實只要有這個動作,就什麼也不必多說了。
未來,仍像一條曲折幽暗的街路,腳下,道路冰冷。兩邊,緊閉大門的建築默然站立,捱得很近。雜亂的電線從頭頂穿雜蛇行,許久,結出一盞營養不良的枯瘦果實般的昏黃街燈,在茫茫暗夜裡掙扎著,掙扎著,不被黑暗吞沒。
至少,在今天,人間天亮之前。
晨臨
下界。
光葵十九年八月二十七日。
肅宅。
凌晨,快五點了。我在床上躺著,身上蓋著一件青葵的長袍,毫無睡意。一直睡不著,像煎魚一樣。畢竟,現在睡覺不是生理需要了。
我走到庭院裡,植物的枝條剛剛停止搖動,沙沙聲還未止息,給我一種錯覺,好像它們剛剛才結束了晚會一樣。
片刻之後,門口的風鈴叮鈴噹啷,一個聲音在外面說:“修篁,青葵她導師。”
修篁?這麼早她來幹嘛?儘管我知道她平常總是愛睡不睡的。
看到我坐在庭院裡直直地瞪著她,她也有些意外。
“你也沒睡覺?”她走過來和我坐在一起,“我想著早點過來,明天一早就去跟笠光說松焰的事。”
我點點頭。這麼久了,我已經習慣了這裡把天亮時分作為新一天的開始。
坐了挺久。剛才毫無倦意的我此刻卻倚著修篁的肩膀打起了瞌睡,昏昏沉沉中,聽到有人在跟我說話,我以為是做夢,就沒有回答,心想不論我對夢裡的人做什麼,他們都不會拿我怎麼樣……然後才反應過來是修篁真的在說話:“……塵音,青葵的授權書你還好好地收著呢吧?”
“嗯。我自己用法術把它釘回原處了。”我意識到不是做夢,只好含含糊糊地回答。
過了一會兒,修篁說:“下界馬上就要日出了,八月二十七日。青葵還有四天就回來了。”
“算上今天是五天。”我低聲咕噥。
“今天不算!”
突然,我猛地驚醒了,感覺心臟跳得飛快,像缺氧似地急促呼吸著,我掃視著庭院,總覺有什麼東西突然之間不一樣了。看看修篁,她也是一臉狐疑。我們對視一眼:怎麼回事?!
修篁站起來,走向大門。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見她慢慢開啟大門,把頭伸出去左右看了一下,然後驚叫一聲,跳著退回屋內,閃開到一邊,連門都沒去關。
一時間,很多事情同時發生了。
我條件反射地抄起一直不離身的船杖,喊了一聲:“惡靈?!”衝到門邊;一個身形巨大的人突然衝了進來,帶著一大束像是水草瀑布一樣棕黑色長得及地的東西;修篁一把抓住我的棍子把我往回拖;一個熟悉但卻很久沒有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噓……!”
隨後我看清楚了入侵者,才發現原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