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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一小點真相。更何況陌念說我的名字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上了他的工作計劃……
我正出神,卻突然發覺陌念已經向煉青葵道別,正拉著我的手帶我離開。
我吃驚地叫起來:“陌念!你……你幹什麼?”一邊踉踉蹌蹌,被拖拽著走。
“我們要走了!”陌唸對我大叫,絲毫沒有減緩腳步,跟著他走了一段,我茫然地轉身回望,只見青葵垂手而立,一臉惆悵地目送著我們,過長的衣襬與袖子隨風擺動,像一支太過沉涼的驪歌。
青葵望著我們,我竟從她低垂的眼簾裡覓見了一絲落寞。隨後她發現我在看她,便微微挑起嘴角,舉起手,抖了抖衣袖,向我揮了一揮。
她不快樂。我想。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恐慌,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再也見不到現世了。
我們走下教學樓,又走過了挺遠的一段,仍沒見陌念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不禁納悶,是否我們就要這樣一路走到冥界。
“陌念,我們,我們去哪?”
“知道噴泉花園不?噴泉廣場?在你們生活樓的旁邊?”他說,“就快到了。”
“去那兒幹嘛?”我問,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麼去冥界得經過那兒。
“回下界啊!”陌念見我迷惑,便說:“我還在實習,所以只能藉助水作輔助,才能開啟通道。”
我不太明白,頓時產生了一種“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的念頭。但我此時卻覺得這個想法愚蠢無比。一般來說,在活著的時候,有時候我這麼想還無可厚非,本來嘛,生命之舟還要航行不知多遠多少年才能到達終點,中間當然還有無數的東西需要學習,可是我現在只有一個傻帽透頂的靈魂跟著一個渡導實習生,馬上就要跨過冥界這道永死之門,再說這種話,未免太悲哀,也太可笑。
我注視著就在前方的噴泉高高噴出的水柱,心想我的冥界會是什麼樣子。
靠近噴泉,我這才發現這裡不僅像往常一樣坐著一些閒著沒事幹的人,還聚集著一些我平時根本沒意識到的灰色影子。我張大嘴,吃驚得不行——這裡竟會有這麼多的亡靈!!
他們來來往往,有些兩個兩個在一起,有的則是獨自一人,不時地,常有人在水邊憑空出現,口中唸唸有詞,做著儀式一般的手勢,或者做著相似的手勢,從水邊兩兩消失。而在旁邊的活人幾乎感覺不到什麼影響,有時亡靈幾乎會與生者面對面,生者也還是幾乎面無表情,他們根本就不會知道,他們正身處於生死的交界處,這裡儼然一個車站,人流來來往往穿越生死——其實,人們也是不知道為好吧。
只是,如果我活著時知道這件事,我其實也拿不準我是不是會照常來這裡。
其實在盛夏時節這個直徑有近十米的圓形池子邊的臺子上,會坐滿了消夏納涼的人們,這裡也許是因為揚起的水霧使空氣溼潤而使周圍更加清涼,但陌念告訴我,其實這裡由於是冥界出入口的關係,才比別處顯得更加涼爽。
陌念小心地注視著噴泉,對我解釋說怕遇到上司和熟人,繞開三五個亡靈到噴泉的另一邊,讓噴起的水柱遮擋自己的身影。
他拉著我的右手,同時向水面俯下身子,朝水面低低吟誦,水面泛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霧氣,然而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反應。
我湊近了也俯下身去看,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冥界那些神奇的真正存在的法術。我一直不能想象僅憑著幾個簡單的音節和手勢,轉眼之間就可以讓人跨越生死。
陌念又做了一個手勢,隨後閉上眼睛僵在原地。從我這個角度看不到他是閉上了一隻還是兩隻,更不清楚他那麼僵在原地幹什麼,他僵了好一會兒,仍舊沒什麼動靜,我有些害怕地搖搖手,遲疑著,該不會是他的法術出了什麼事故——
“你在幹什麼?”我小聲問,好像如果不這樣就會被旁邊一個看上去好像退休女教師的人聽見。陌念睜開眼看了看水面,顯得有些迷惑不解,他又看看我,彷彿我能給他答案似的,隨後他把剛才的動作重複一遍,我在一旁緊張不安地等待著,可仍舊什麼也沒有發生。又一遍,還是老樣子。陌念不得不沮喪地承認,“我想是法術出了什麼問題,我看我還是找青葵督道幫幫忙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說“幫幫忙吧”,特別像聽見了一個乞丐在我們耳邊低語。
他拉著我往回走。我什麼也來不及說,只能跟著他,本來我想問他為什麼不直接問對面的那幾個亡靈,隨後又想起這樣我至少可以再在人間呆一會兒,享受著最後的片刻陽光。我這時才意識到,我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