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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除了思仲和青葵本人之外的人,會對青葵的某些舉動感到有些奇 怪{炫;書;網,而事實是,從那一天之後,她徹底地將一些誰也辨不清的事堆到了記憶的角落,能碰得到,但沒事就不再去觸碰。因此,除離她最近的兩個人,笠光與王,會覺得她對待他們的時候,似乎多了一點怯怯的生疏與陌生,仔細想想,就會發現那很像當初她對他們將熟悉而未熟絡的那個時候。
這些人她都認識,但對於她來說的他們只有現在和未發生的將來,她不會再去回憶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過去又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難論好壞的變化……她的記憶,她單方面對他們的印象,她回下界時,不會再見到有些人了。她再也不會回肅宅了,再也不會把那裡稱作“我家”,有些不該出現的陌生,在她的世界中悄悄地滋長出來。
——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漸次呈現的。
思仲待她如初,於是他倆之間所有的過去從未改變。
而其他的有些人,得慢慢去重拾曾經擁有過的事物了。
光葵二十年。三月中旬。
下界。
冥河下游。
“看你剛才把她嚇的!……你倒是要急到哪兒去呀?!別急行麼!”思仲忙著把一條小木船拴在至冥河盡頭的最後一棵柳樹上,又望了望盡頭的兩根巨大光柱,心裡是有點後怕的。“想不通你幹嘛在離泫世門這麼近的地方……!”
“哎呀,放心不會出事,笠光現在不正在照顧她麼。”王凝視著泫世門所發出的奪目白光,似乎一點也沒感到刺眼。
“可你也不必動不動就考驗她的承受力呀!剛才是翻船誒!”思仲開始有些氣急敗壞,“我還說你最近這段剛剛開始有點王的樣子!你就不能饒她過段踏實的日子嗎!”
淅蔚微微一笑,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思仲。
“青葵已經很正常了呀。思仲,她的耐力很好的行不行……你別一直把她當小孩子。”
“我沒有!”思仲斷然否定。
淅蔚忽然浮出一絲讓思仲看著不爽的壞笑,故意意味深長地瞥他:“我也知道!不過,思仲——人鬼殊途呀。”
——這個詞可不是哪兒都能亂用的……
話音未落,聽出了玩笑之意的思仲已經飛快地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朝他砸過去,惱火地吼道:“找打是不是!”
“……”淅蔚呸呸地吐著沙子,手忙腳亂地拍打著自己的衣服。
“你說說你的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思仲還沒消氣呢。
淅蔚好不容易施了個法術將自己弄乾淨,嘟噥:“……開個玩笑嘛。”
“這是能開玩笑的嗎?呆子我拜託你正經點兒行不……”思仲抄著雙手無奈地瞥他。
“思仲當時是你教唆青葵朝我丟沙子的麼?”
思仲雙眼一瞪:“你還開玩笑?!”
淅蔚可不想再吃一次沙子,連忙息事寧人地朝思仲連連擺手。思仲哼了一聲,實在是沒心情陪著這個荒唐的傢伙鬧了。
思仲原地站了一會兒,叉著腰盯著奔湧的下游河水,忽然說:“淅蔚,笠光那兒的計劃顯示伏火會縱物之術的最後一批受害者有四個,有一個目前已經死了……淅蔚,即使你想留著這件事當凡姑的考試題,我不說反對,可起碼你也該去保護一下給她考試的‘題目’吧?本來這些‘預外’就都是得復活的!他們是無辜的,而且是常理之外的死亡,還是你的受害者!”
避著思仲譴責的目光,淅蔚連忙說:“我會、我會!我不會把事情搞太大的!可是考試題得有點‘難度’不是!”
“……那你給我小心點。”
淅蔚不由得感覺自己這個王在思仲眼裡一點威信都沒有,還被他如此措辭地“警告”……不過,淅蔚也是隻有開玩笑地這麼想想罷了,他知道是他先開始不認真,思仲才不把他當回事……
思仲很是懷疑淅蔚的話,但是一時沒力再去抓他話裡的漏洞,對於這個不靠譜的傢伙,思仲實在是對他沒勁了……
光葵二十年。三月十八日星期六。陰。
現世。
荊涯從來沒冷到下雪的地步,但並不妨礙此刻的北風抓住冬的尾巴,盡情做今冬最後的呼嘯。
距圖書館,還有一段毫無遮擋的路呢。
青葵裹著一件雪白的連帽棉襖,沿著三月的噴泉廣場,從暮冬初春的清寒中穿行過去……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三年的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