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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青葵一直很安靜。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時間就在相同的凝滯中悄悄過去。她閉著眼悄然無聲,沒有呼吸,體溫也低得令人不安。她連姿勢也不會變,思仲怎麼擺弄她她就怎麼樣,否則就會一直維持著上一個姿勢,不論那個姿勢看上去多麼不舒服。
有時候我會跪坐在石臺下,趴在靠近青葵臉的地方,凝視著她的側臉。
……一向奔忙,直到此刻終於才歇,你一睡就是好多天,是你委屈了,要將過去所欠你的都在這次一併補回嗎?如果是,那你好好休息吧,但是千萬不要賭氣,不肯起床啊。
我一趴就是許久,有時會完全遺忘身後思仲的存在,甚至也忘了自己,直到思仲過來,輕輕地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告訴我要喝點水,去活動活動。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心中的不安在逐漸加重。王說青葵身上的傷已經開始痊癒了,只有邪術的力量還無法清除。那她什麼時候會醒?傷都開始痊癒了,該醒了啊!
大家都抱著這種想法在焦慮中不安等待,直到思仲覺得不妥,用法術重新探察青葵的情況。
查完後他的臉色就變了,怔怔地吐出了兩個字:“化了……”
我大為緊張,使勁問他“化了”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卻沒有解釋,只是搖了搖頭,重新安頓青葵睡好,給她蓋好被子。我堅持要問,忘了可能有惹思仲生氣的危險,但是他卻平靜地看了看我,道:“暫時先不要理會那個了,先等小凡醒過來,之後再去操心化了的問題吧。”
噢?原來不怎麼影響青葵醒來嗎?我這才不追問了。
只是青葵依舊遲遲不醒,轉眼一月上旬就要過去了,青葵沉息就快十天了!
有時候我從外面回來,會遇見思仲連帶著被子將青葵摟在懷中,輕輕地對她說著話,每次我都會心裡一緊,忙問思仲:“青葵是不是醒了?!”但每次思仲都是微微地搖頭。
最後一次思仲搖頭時,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奔到他們身邊,努力剋制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伸手去摸青葵那乾枯的短髮,又摸摸她蒼白的臉。“青葵!你睡太久了,別再睡了!”我哽咽著,最後還是忍不住。
思仲低聲道:“就是,小凡,睡太久小心變成豬哦。”
但是,我摸著摸著突然驚叫起來:“思仲,思仲!”
“塵音怎麼了?!”思仲被我嚇了一跳。
我把手放在青葵的額頭:“青葵的體溫似乎升高了一點點!你摸摸!”
我讓開,思仲也急忙伸手去探青葵的額頭,皺著眉,過了好 久:炫:書:網:他才低聲道:“確實,比之前高了。”
“這是怎麼樣?!”
思仲不答,把青葵小心地放回石臺上後,他才吐出了一個字:“等。”
等!
每隔幾分鐘我和思仲就輪流去探青葵的體溫,她的體溫升得很慢,但確實是在持續地升高。我心裡很亂,但總是忍不住去想著那種最好的可能性。
中途修篁過來了,思仲告訴了她這個訊息,修篁激動得就要回去告訴笠光,但是思仲冷靜地叫她別急,若情況緊急他可以馬上叫笠光過來,而在青葵的體溫一點一點升高的這段時間,還是不要這麼早去打擾笠光,讓他擔心太久。
思仲說得沒錯,這段等待的過程真是一種殘酷的折磨,念頭總是在好壞之間來回不斷地搖擺,內心裡就像火焚一樣,然而看看青葵,她卻還是不變地靜著。
直到最後,當青葵的體溫就快接近正常值的時候,思仲這才一一通知了笠光、冰旬和王。
他們三個都幾乎是立刻就來了,頓時,小小的室內擁擠起來,思仲又顯得有些不滿,他只讓冰旬靠近去為青葵仔細探察,允許修篁在一旁幫忙,而把我們幾個攔在兩步之外。冰旬檢視完畢並沒有對大家說什麼,只是對思仲耳語了一番,然後讓大家暫時放心,讓王和笠光先回去,說有別的變化再通知。
王和笠光兩人來之前似乎正在一起處理著什麼公務,得到思仲通知後徑直把事情放下就過來了。冰旬讓他們先走他們也鬆了口氣,雖然看上去都想再留一會兒,但也很快離開了。隨後,思仲又以一個深深的鞠躬送走冰旬。
“冰旬說什麼了?”冰旬一走修篁就立刻問道。
思仲回到青葵身邊,這才道:“冰旬說要當心她,她沉息太久,脫離沉息狀態之後可能會很虛弱,而且會發高燒。那個時候她不在沉息狀態了,她體溫太高的話,可能會比沉息時更加危險。”
思仲蹲在青葵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