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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男子厲聲的喝問打斷了西院雜役房的喧鬧。
郭家少爺的到來讓原本混亂的西院變的更加混亂了。院子裡一干奴婢全噤了聲跪了地。‘秦管婆’趕忙收住了鞭子,她搖搖晃晃的奔到了公子郭茗川面前,放聲哭號起來,“少爺,你可要為老奴做主啊,那個賤婢她——”
然而‘秦管婆’話還未完,郭茗川即怒甩衣袖厲喝,“混帳!你這刁奴以為本公子瞎眼了麼!?——你這刁奴平日素以資歷老已仗勢橫行,你以為我娘護著你,你就以為本公子拿你無方了麼!?”
‘秦管婆’一聽,雙腿一軟慌忙跪地叩頭告饒。公子郭茗川不再理會她,但轉目伸手指向了腳下委頓在地的奕輝。
“你,今晚收拾打理一下,明兒一早來北苑的德馨居,正式做本公子的‘侍讀’。”
奕輝軟軟趴在地上,神志漸漸恢復了一絲清明。她艱難的從地上跪起了身,朝著郭茗川重重叩了三個響頭。
“……桃喜,謝過公子。”
這一刻無人能知眼前這個少年孩子複雜紛亂的心思。
這一刻奕輝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的命不被自己掌握,所有的生殺予奪都由上位者握於手中。她的手足被一級級的臺階桎梏著,令人無法喘息。在這裡,‘奴隸’這個身份卑賤的連屬於自己最基本的政治權利都沒有的,沒有單獨的戶籍,只是一個主人的附屬品……
無論是‘雜役’也好還是做公子的‘侍讀’,似乎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了。
她想起了公子郭茗川曾無意說過的一句話:‘奴婢賤人,律比畜產。’
……奴隸不是人啊,她只是個會說話的物品。公子今天可以因她有不同常的學識而將她留在身邊,也可以因為她一個無心的過錯將她廢至一邊。
好不甘……
她想要掙脫這個枷鎖,她的命運不要被別人掌握……
淚水溼面,視線模糊了。
* * * ** * 帝 * ** * * *
通明的燭光下,富貴青年書冊在手,目光卻遊移到了一旁正為自己推背揉肩的婢女清麗的臉上。
“‘玉悅’今兒你唱的那首歌再予我唱一遍吧。”
女婢舒了眉,淺笑道,“那不過是玉悅自個兒閒了唱的思鄉小曲,哪裡搬的上臺面。不如讓玉悅為公子吟詞一首吧。”
紅燭淺映,女婢的一雙杏眸間波光盈盈,讓此時的她平添了幾分溫柔秀雅。
公子郭茗川怔了怔,不知怎麼的就隨著她的笑容轉了心念。他合掌,將書冊隨置在一旁,斜靠在榻上,“也好,那‘玉悅’且吟一首予我聽罷。”
女婢點了點頭,隨即張口吟道,“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蘇軾《卜運算元》)
一首蘇軾的《卜運算元》從女子明悅的嗓音中流溢而出。染著淡淡憂愁又有流露了幾許柔情與嫵媚。
房中靜靜,只餘燭火偶爾燃裂的脆響。似回味,許久郭茗川才緩緩撫掌而嘆,“‘玉悅’你當真是個奇女子,每每都似能隨口拈來這樣的好詞句來。”
女婢但淺笑不答,又繼續替郭茗川揉捏肩膀。
屋內又靜了下來。不知怎的,郭茗川突然腦間突浮現出另外一張臉。他開口笑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與那個‘桃喜’有些相通之處,同樣也是外鄉人,同樣也有叫人耳目一新的東西,有時候連說話的方式都有些相像的地方。也許你們明天見了面也許會一見如故也說不定。”
女婢低眉淺笑了,“是麼?郭府外鄉的婢子多,也許在這裡遇到了鄉親,也並非奇事。”
郭茗川未注意到身邊女婢話中避重就輕的刻意,他贊同的點了點頭,“嗯。這也的確。不過今天那個‘桃喜’可真是叫我吃了一驚。膽子大的可以啊。”回想起今天她竟能直面於自己議政國事……還有在西苑裡發生的事。想起來,不經要歎服。
“真是不知道她是聰明呢,還是太蠢笨了?”
郭茗川隨口嘆著,卻沒發現身側的女婢神色一滯,揉肩的手頓了頓,轉瞬那名喚作‘玉悅’的女婢轉顏笑了。
女婢柔和的唇角間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
“公子可聽過,‘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個典故?——初生的小牛之所以不畏懼立於面前的猛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