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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帽,遠遠看來,就像是一個瘦弱的小廝。
丟給船家幾文錢,她趕上了去趙家渡的最後一班船。船漸漸地開出,和王莊漸漸拉遠了距離。陸貞目光看向了遠方,心底掠過一絲惆悵:高展怎麼樣了?他是不是被官差抓住了?
很快,船家打斷了她的思路,夜色茫茫,船上的人三三兩兩地走下來,放眼望去,這裡明顯比王莊要繁華許多。進入街道上,放眼望去還是燈火通明,還走著不少打扮奇異的胡商。
陸貞熟門熟路地走著,很快就拐到一條十分不起眼的小巷裡,裡面有一家米鋪,掌櫃的正在櫃檯上算著賬,還沒有打烊。
陸貞走近他身邊,壓低了聲音問:“掌櫃的,我想找個住的地方。”
掌櫃警惕地上下看了她幾眼,拖長了聲音說:“小哥,你找錯了吧?我這兒是米鋪,東街才是客棧呢。”他目光灼灼,一直朝她身後看去。
陸貞嘿嘿笑了兩聲,湊到他耳邊說:“俺當然知道你這兒是米鋪,可王家渡那些沒路引的胡商,不都住你這兒嗎?”
掌櫃這才沒了疑心,狡黠地笑了笑,“原來小哥是熟客啊,裡邊請!”他一路引著陸貞,嘴裡問著,“小哥年紀輕輕,打哪兒來?在哪兒發財啊?”
陸貞故意流露出外地口音,嘆了一口氣,憤憤地說:“俺是株洲胡家的!前陣子趕馬不小心,被馬踢了一腳,管家留了點錢叫我養傷,結果活該我一時手癢,在賭館裡輸了精光!那些人追得緊,俺只好先跑到王家渡避個風頭……”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懷裡摸出半吊錢,不動聲色地遞到了他的面前,“俺知道規矩,俺只住五天,只要一間下房!”
掌櫃的眼睛裡露出精光,打著哈哈信誓旦旦地說:“放心,我也知道規矩。再說,住在我這兒,又有誰會來查三問四啊?”
陸貞不動聲色地進了房間,這裡雖然裝飾簡單,倒還挺乾淨。她之前和爹爹總是在外處理生意,對這些門道都十分清楚,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場,何況這裡地處偏僻,用來養傷再好不過。雖說如此,在掌櫃的收了錢告辭後,她還是小心地站在虛掩的窗戶前,看他漸漸走遠了,這才關好門窗,坐回了床上,慢慢地把褲腿捲了上來。雖然之前上過了膏藥,但舟車勞頓後,她的腿還是明顯地高高腫起。陸貞咬咬牙,從藥簍裡找出藥油,一點點地給自己上新藥,痛得滿頭大汗,上完藥後也是疼痛難忍,好半天她才昏昏睡去。
在米鋪裡將養了幾天,那大夫雖說人品一般,但醫術的確不錯,到最後一天,陸貞已經覺得自己行動自如了。她走到前面找到掌櫃,“掌櫃,跟你打聽個事。這兩天有沒有商隊去南陳的?俺想坐個順風船。”
掌櫃聽到她這番話,心裡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前兩個月還好,最近西魏剛跟咱們北齊打得頭破血流的,南陳的商隊也害怕,所以來得少了……怎麼,你不想回株洲了?”
陸貞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嘿嘿一笑,故作為難地說:“俺輸的不只俺的錢,還有管家辦貨的黃金。俺會燒瓷器,南陳不是瓷窯多嗎,俺想去那兒混口飯吃。掌櫃,您老是地頭蛇,幫俺想想路子。”
掌櫃看陸貞去意已決,不假思索地揮了揮手,“眼下兵荒馬亂,我也幫不到你。你自個兒去碼頭看看吧。”
眼見他這般表示,陸貞也不氣餒,只是回了房間。一直等到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才一路走去了碼頭,挨個詢問商隊。可惜的是,她問了一圈,都沒有人給她答覆。
陸貞正在失望之時,身後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驚,迅速回了頭,卻只是一個船老大模樣的人。這人觀察她很久,現在看她是要走了,才上前招呼她,“是你要去南陳?”
陸貞聽他話裡有戲,大喜道:“是,您家是不是正好有商隊?”
那人一臉精明強幹,又說:“算你小子運氣!我們家的船正好明兒出發!看你也是個精幹人,三十吊錢,拿來你就能上船!”
聽到後面,陸貞驚愕地重複了一遍,“三十吊錢?”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慢悠悠地說:“是啊,從這兒到南陳,至少得走一個月的水路,一路上還得吃喝什麼的,這三十吊錢,我可收得一點也不多。”
想起懷裡只有幾十文錢,陸貞不禁心灰意冷,但又不敢一口回絕,“大哥,俺自己做不了主,還得問問主人家,你等等啊。”
她垂頭喪氣地一路往回走,若有所思地摸出懷裡那塊高展送給自己的玉佩,想了又想,還是放回了自己懷裡。她一不留神,差點撞到了一隊衙役身上,頓時驚得臉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