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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咱們回屋裡去。”
可丹娘卻被釘在了原地般,兀自發著呆,被陸貞推了好幾下才怔怔回神,看向陸貞,陸貞奇怪地問道:“丹娘,在想什麼呢?”
丹娘撅起嘴,憤憤不平地回答:“啊,我在想,那麼好的蜂蜜,幹嗎用來刷腳底板呢,拿來調水喝多好啊!”
元祿正喝著水,一想到那一幕情形,再看看眼前的水,一噁心,噗地一口噴了出來,苦著臉瞪了丹娘一眼,“腳底板的蜂蜜拿來調水喝,這樣一說,往後可怎麼吃蜂蜜!”
陸貞和丹娘回到了房裡,心裡頭依然無法平靜下來,婁太后控制了北齊這麼多年,她的勢力哪裡是說沒有就沒有的,這次孝昭帝只是將她關在了西佛堂,並不意味著她就沒有離開的機會。
想到這裡,陸貞不自覺地抬頭,看著元祿歡喜的笑臉,又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孝昭帝斬了婁國舅,接下來勢必會趁機將婁家的殘餘勢力一併除掉,屆時,天下也就太平了。
也許是因為在宮裡待得太久了,所以才覺得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可仔細想想,為了這一天,阿湛和皇上必然是費了好大的氣力。
思及此,陸貞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許,她現在應該去看一看高湛。一念至此,她便起身,匆匆吩咐了丹娘幾句,便讓元祿領著她往修文殿去。
見到高湛的時候,他正靠在窗前,垂著頭看著手裡的東西,陸貞走近一看,卻是一根馬鞭,但是看起來極小,倒像是小孩用的。她沒有出聲,只是緩緩走近,將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高湛本能地回頭看去,見到是她,便伸出大掌覆蓋在她的手上。陸貞看到他的臉上並無一絲歡樂之色,反倒被濃濃的憂傷佔據著,忍不住說道:“太后終於受到懲罰了,你應當快活一點。”
高湛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抬高了右手,將小馬鞭在空中輕輕抽了一下,啪一聲巨響之後,他才緩緩說道:“這支小馬鞭,是我五歲的時候我母后親手做給我的。我還記得,她親自教我騎馬,說我們柔然人是天馬的子民……她的騎術很精,有時候連父皇都比不過……她經常跟我說,等我的騎術也像她那樣好了,就帶我回去看外公,一起去她小時候待過的聖湖跑馬。現在,我的騎術已經很好了,可是,母后卻沒能等到我陪她回柔然……”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全部都哽在了喉嚨裡。看著他漸漸變紅的眼眶,陸貞心疼地抱住他的頭,她知道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多餘的,因為他的心裡塞不下任何的言辭,她也知道,自己必須為此做些什麼,否則他恐怕更難恢復過來。
屋外的風在搖著樹葉,颯颯作響,她一個激靈,一幅畫面便浮現在了腦海,她低頭,輕聲地說道:“阿湛,還記以前咱們一起逃命的時候我給你唱過一首柔然曲子嗎?現在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他曾經說過,這是他母后經常唱的曲子,那麼,就用這樣的歌聲來安撫他吧,輕輕的旋律,勝過千言萬語。
她的歌聲似乎帶著一種魔力,將高湛低落的心緒一點點地吹散,又像是一道引子,將年少時的往事一幕幕送到了眼前:他還記得那時候他、大哥還有觀音的年紀都還小,時常在含光殿裡打鬧,母后非但沒有斥責,反倒給了他們很多的鼓勵,甚至同他們說起很多的往事——無邊無垠的草原上,駿馬的高壯、爽朗的笑聲以及很多很多令人嚮往的經歷,都帶給他們三個無邊的嚮往。
高湛抬起頭,看向輕聲吟曲的陸貞,動情地說道:“阿貞,有你真好。”
陸貞的臉微微一紅,柔聲道:“以後,你帶我去聖湖跑馬吧。”
“好。”高湛點了點頭,站起來,忽然間站在她的身後,像連轡共騎一樣圈住她,握緊手上的馬鞭說道:“我就這樣帶著你,一起乘馬飛奔,聽說聖湖的顏色是碧藍的,比最好的藍寶石還要明亮……”
陸貞一道進入了無邊的嚮往之中,她彷彿真的同他賓士在無邊無垠的草原上,越過茂密的叢林,前方漸漸浮現出山的影子,她忍不住問道:“那座山叫什麼名字?”
高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會意,“那叫格瓦山,山裡有野豹子,你怕不怕?”
陸貞輕輕搖了搖頭,將頭擱在他的懷裡,溫柔而堅定地說道:“有你在,我就不怕。”說罷又指另外一個方向,“你看,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是不是就是經幡?”
他順著陸貞的方向看過去,前方的紗簾彷彿真的就是無色經幡,迎風飛舞著。高湛緊緊地抱住了陸貞,緊緊地,一生一世也不願放手。
蟄伏了這麼久,母后的冤屈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