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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冒著風雨在對岸檢視時,地上昏迷的人,正是護送歡顏回去的成說和另一名侍衛,甚至三匹馬都繫於山林間,雖給淋成了落湯雞,倒也安然無恙。
可是,歡顏呢?歡顏呢?
蕭尋衝過去檢查馬匹。
兩匹輕裝,還有一匹帶著包袱,裡面有用油布仔細包好的瓊響,有雨具,甚至還有不知誰預備的一包點心,早已被雨水衝得化成了一團麵漿。
她應該什麼都沒帶,就那樣……一個人走在暴風雨中,消失在這漆黑冷寂的山林間……
蕭尋忽然覺得有一隻手伸到了他的胸膛裡,生生地把他心臟捏得裂開。
他如寶珠般日日呵護唯恐有一點閃失的女子,就這樣……從這裡消失,永遠消失?
他猛地轉過身,紅了眼睛對身後跟過來的侍從吼道:“快找!一定要……儘快找到她!”
“是!”
不論是錦王府的侍從,還是跟隨他前來的蕭氏侍從,再無一人敢怠慢,溼淋淋地分頭竄入風雨中。
蕭尋不斷擦著臉龐掛下的雨水,踩在泥水裡奔走,藉著不時亮起的閃電,試圖搜尋到更多的線索。
片刻後,山道上有數盞燈籠的微弱光線穿過雨幕。
蕭尋定睛看時,卻是許知言乘了肩輿匆匆趕過來。
跟隨而至的人不少,連慕容雪、寶珠、淺杏並太醫等人都披著蓑衣圍在肩輿前後,神色間難掩的驚惶和擔憂。
以許知言的身體狀況,只宜臥床休養,哪裡還經得起在這樣的雨夜奔波勞碌?
蕭尋撕下一角衣料,將山石邊的一包淋得快要散開的藥包起,才走到許知言跟前,說道:“二哥不用太擔心,成護衛他們應該是著了歡顏的道兒。她應該一時任性,自己走開了。二哥身子正虛,還是先回去,保重自己要緊。”
慕容雪嗚咽道:“是啊,知言哥哥,我讓人送你回去,我和蕭公子帶人在這裡尋找,可好?”
許知言不答,只向蕭尋問道:“可有什麼線索?”
蕭尋道:“歡顏下的毒只怕沒那麼容易解,成護衛他們還昏迷未醒,沒法問出什麼來,已經叫人送回去了。從這裡的情形看,她在那邊山石前呆了很久。”
他把手中的藥交給隨行來的太醫,說道:“看下這是什麼藥。”
這藥正是太醫親手抓的,不過略翻了翻,便回道:“這便是傍晚為歡顏姑娘抓的保胎藥。應該還有一包墮胎藥是放在一起的。”
許知言身體晃了晃,啞著嗓子道:“她把墮胎藥帶走了?”
“沒有!”
蕭尋忙扶住他,只覺許知言的手竟似比外面的冷雨還要冰上幾分。
他身在肩輿之中,被可以阻擋風雨的圍幔密密罩著,身上穿得也厚實,並未淋到風雨,可他的面孔像山邊被雨水沖刷了多少年的岩石,是一種飽經滄桑的無力的的灰白。
蕭尋暗自擔心,忙解釋道:“她哪包藥都沒帶走。這藥還整的,另一包墮胎的應該早被她扔了,河邊還有些藥材散落著。她……應該想要這個孩子的……”
“是……她想要這個孩子,想要……”
許知言站起身,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把阻攔他的人都推開了,踉踉蹌蹌奔到雨中,衝向那處山石。
慕容雪驚叫,寶珠手忙腳亂地拿過蓑衣為他披上,緊緊扶著他,卻只能拉他避開前面的樹木山石,再無法動搖他衝下歡顏最後呆過的地方的決心。
他一晃身在歡顏坐過的地方坐下,玉青色的潔淨衣袍頃刻泡在了泥水裡。
蕭尋忙道:“二哥,請保重!便是歡顏在這裡,一定也不想二哥這樣不愛惜自己。”
他遲疑了下,又道:“何況,她也不算一個人走的。這裡有剝開的榛子,小白和阿黃應該都跟在她身邊。”
“小白和阿黃……”
許知言慘淡地笑起來。
“她跟我這麼多年,最後能陪著她的,就是一隻猿,一條狗嗎?”
蕭尋勉強道:“二哥放心,她肯帶著它們,她還需要它們陪,便證明她心裡還有希望。”希望……歡顏就是抱著希望坐在這裡麼?”
許知言向對面一指,道:“對面……就是凝香小榭?”
蕭尋嘴唇動了動,澀聲道:“對,對面就是你住的地方。其實……她只要高聲喊一聲,大約你就能聽到了!”
“對,她必然喊過……”
在她的心裡,在這樣的風雨裡,她必定無數次喊著他許知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