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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都不希奇,何況這都仲春了?”
歡顏嘀咕道:“反正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許知言在那滾雷陣陣裡曼聲說道:“哪裡不對了?子曰:食色,性也。”
他的手依然撫著琴,恬和沖淡的琴音在雷聲裡幽幽而旋,如黃塵漫天的荒原土地裡迸出的新鮮嫩芽。
歡顏想,許知言說的,一定是對的。
食色,性也。
雷要劈也得先劈那位受著香火被“子曰”了數千年的孔聖人,再劈許知言,怎麼還輪不著她。
於是,她安然了。
安然地坐到許知言旁邊,安然地聽著琴。
許知言眉目安寧,指間越發謹慎,將一支《醉太平》彈得雲淡風輕,雅措安閒。
可他還是禁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因為目盲,他對於未知的危險有著比常人更敏銳的感應力。
歡顏在不安;而他更不安。
已經暗暗通知了靳總管到聆花那裡提點幾句,又加強了府內戒備,加派了暗中監視楚府和聆花的人手,還會出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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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雷聲小了,雨卻大了。
嘩啦啦的雨聲從屋簷傾瀉而下,混著簷下鐵馬丁當凌亂作響,嘈雜得讓人煩躁。
歡顏在許知言懷中輾轉片刻,難免又撩撥起某人的興致來,衾被間的風雨很快比樓外風雨更要激烈百倍。
歡顏漸解其中妙趣,不由地竭力承應,卻覺連骨髓都像給榨乾了,也顧不得推敲平素文弱矜貴的錦王殿下這時候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耐力和體力,便軟綿綿趴臥著沉入夢鄉。
許知言卻難以成眠,默默擁著懷中愛人一動不敢動,唯恐驚醒了她。
為人兩人的未來,他一直暗中佈署。若能按計劃進行,他給她的許諾很快便能實現。
甚至,不用等到夏天。
春未暮,人已雙。燕子歸來,細語喃,花間唱風流。
這樣的否極泰來,方不負許多年如斯坎坷。
正心思蕪亂之際,他聽到了外面寶珠在輕輕叩門。
“殿下!殿下!”
聲音壓得很低,卻微帶焦灼。
他一向喜靜不喜鬧,尋常坐臥的萬卷樓可以算是錦王府的禁地。近日府內關於歡顏的流言紛紛,多是些不好的言辭,他自己也在治眼疾的關鍵時候,便愈加謹慎,早就吩咐了寶珠,不是可靠心腹,絕不許帶上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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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得意兩心齊,綺窗西,共于飛(六)
更新時間:2012…5…23 1:05:55 本章字數:2884
寶珠侍奉他的時間卻比歡顏還久,忠心耿耿且善解人意。眼見得許知言和歡顏的關係已不同往昔,又怕府中流言鬧得太兇再讓許知言煩心,行事愈發仔細,樓上有要用人的地方,差不多都是自己動手,並不讓別的侍女上樓,免得誰一時不慎把市井間的汙言穢語傳到他們耳中鬧心,也免得誰口風不嚴,把歡顏傳得更加不堪,——卻是愛屋及烏的一片心意。。
但她既知歡顏已是許知言的人,若不是十萬火急的關頭,斷不會做這半夜三更擾人情致的掃興之事。
許知言小心地挪出環在歡顏脖頸上的手腕,摸索著為她掖緊被子,自己下了床,躡著手腳悄悄去開門。
他吃虧在雙目失明,再不曉得歡顏在他立起身時便睜開了眼,疑惑地察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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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言出了屋,寶珠便替他關上內室的門,扶他到書案前坐下,先將一盞預沏好的茶奉上。
許知言端茶在手,沉聲道:“別急,出什麼事,慢慢說!”
寶珠道:“楚成、安氏夫婦死了!”
許知言手一抖,茶水潑在了袍袖上。
他道:“怎麼回事?不是早就吩咐過,要多派高手輪班守護嗎?”
寶珠道:“是中毒而死。他們住處進出的衣物飲食都有人仔細檢視過,按理不會出問題。靳總管聽說出事,連夜求了沉修法師一起過去幫忙檢視救人,已經來不及了。沉修法師說,安氏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