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言止息點頭,示意江進九和蓼斐清按照君阡說的那樣去準備。
指揮府的廳堂上只剩他們二人,言止息欲言又止的表情讓君阡忍俊不禁,“你想說什麼?”
他沒說話,只是不知該怎麼說。是不是該把當天侑京城內那批神秘人的事告訴君阡?他自己也拿不準那是誰,但隱約覺得和自己有關。若是言止義或者言太宜還好,若是再冒出些別的人呢?看君阡如今將所有的心思壓在報仇上,倘若這唯一堅持的理由被打破,他真怕見到的不再是這個君阡。
“你怎麼吞吞吐吐的?”君阡勾了勾眉毛,突然低下頭盯著黃沙堆成的模板道:“我覺得自己是在苦中作樂,而你一直忙裡偷閒地陪著我。言止息,如果我們真得打下了半壁江山,今後會不會也像玄齊國或者佻褚國一樣,明爭暗鬥爾虞我詐,最後連唯一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了。”
他心中一驚,起身環住君阡的腰,貼在他胸前的她筆直的脊樑比那最為堅固的城牆還硬了幾分,冰冷僵直。
“阿阡,相信我,一如從前。”
“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總有人使著他們的小伎倆意圖挑撥離間。”她沒說下去,相不相信無妨,這個世界只有強大的自己可以征服別人,利益充斥的人生至少她還殘存著信念。
掙開從前依賴的懷抱,君阡負手走出大門,“我去找方刃決。”
言止息並不阻攔,目送她離開。
方刃決不會對君阡動手,他足夠相信君阡目前的安全。
繼而他拿起一邊的狼毫展開一張信紙流暢地寫了一幾個字,裝在信鴿的腳上將它送出。昭平越是平靜,那種感覺越是強烈。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君阡真正的仇人又是誰?
他知道以君阡的敏銳定然也發現了不對,可她一直不說甚至連在射鹿臺救他們的黑衣人也不曾提起,是怕心中祈禱的萬一不要實現。她用忙碌來充斥自己,用仇恨來麻痺自己,只是因為那和他有關,就像曾經他說的一樣,君阡所不顧的,也是除了他言止息的一切。
彼此在互相挽留掩面,延長來之不易的信任和默契,他決不能讓別人隨隨便便將這份辛苦建立的感情破壞。
此刻剛踏出指揮府的君阡稍一抬頭,便看見一隻信鴿從府中飛向昭平的方向。
天很藍,純淨得沒有云層,是一筆帶過的優美弧線,年近夏季邊關氣候乾燥,這一隻白的顯眼的信鴿和悶熱的風一樣,那麼刺心。
她低頭靜站了一會,回看指揮府在黃沙漫漫的疆界線上主導著成千上萬人的性命,但這些生命,皆與她無關。如今她所求的,她自己亦不知。
她能看到居憂關的影子,那日旌旗招展她帶著六萬人馬進入居憂關時是羽戰祁欣喜和寵愛的目光,是圍困將士希望和開懷的笑,當時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就是將糧草順利運進居憂關解了關內的困難。
回想自己辛苦建立的形象,將會被自己捏成粉碎。
那是她爹一生守護的地方,如今成了她即將摧毀的第一步。
羽戰祁死前擔心的只是君阡的未來,卻從未想過要她報仇。兵馬倥傯的歲月收養敵國的公主,即便出發點沒錯,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畢竟這個世界,大度的人太少。
為何要報仇?這是一個深奧的問題,也許答案只因為,她是羽君阡。
這場仗要打下去,哪怕只是為了自己的將來。
她深吸一口氣,踢動馬腹跑向居憂關的方向。
☆、第97章 故人相見
“報——將軍;有人在關下求見!”
正在為言止息屯兵汶城一事頭疼的方刃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一年煩心事接踵而至,君阡在兩河爆破中死去他心有愧疚,恨自己不長心眼被君阡忽悠走;接著梧桐也一起消失,當他失望之時羽戰祁被急召回京,最後爆出的罪名卻是因為梧桐的佻褚國的公主。
這本來是件好事;說明梧桐沒死;但是緊接著羽府被誅殺;又傳來君阡沒死並且叛國的訊息,他幾乎不用猜就知道她一定跟言止息在一起。
他甚至連一點同情或是欣喜也不能表現;因為他是上官離的人。
如今他真想當面問問羽君阡;為何當日要將他支走,哪怕是死,他也想和她們在一起,至少不會有那麼多煩心的事。
傳令兵看著方刃決如此暴躁的表情,放低了聲音道:“是……羽君阡。”
“什麼!”方刃決驚喜地抬頭,“她在哪裡?”
“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