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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負手立於雪中,大氅的純白色與天地化為一線,彷佛吟哦於雲端的謫仙,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他的等待,需要代價。
雪似梅花,幽幽暗香,曉白繁霜,詩意瞭然。君阡深吸了口氣,明明是幻覺,為何那麼真實,真實到讓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粽子一樣五花大綁的女子出現時,迷濛的君阡詫然驚醒,那女子,竟是自己!
而此刻明明站在離幾人不遠處的自己,卻是一道遊魂般的存在,沒人察覺。像是兩個世界的兩端,是否是三生石前的一段回影?
自己怎麼會落在艾梵的手中?君阡捂著心口,艾梵和盧不押是要押著自己和言止息談什麼條件?倉皇間帶著些許期待,看著言止息淡漠的樣子,心中升起了一絲落寞。
“佻褚國和玄齊國都撤兵,我就放了這個女人!”
言止息只是玩弄著食指的甲片,漫不經心,“本王可不是來打你的,你白靈城不是要歸降我佻褚?我帶人來與攻打你的玄齊兵對抗,怎麼,不滿意?”
“睿寧王自視甚高,以為我會被你欺騙?你與這女人什麼關係,別人不知道,我還會不知道嗎?”盧不押嘲諷一笑,全然不屑。
“什麼關係?你倒說說看,本王洗耳恭聽!”
盧不押掂著肚子,咧嘴笑時下巴的贅肉堆在了一起,“你以為你們能那麼順利地進入白靈城?你以為艾斯會聽命於玄齊國?好笑,真好笑!”
言止息摸了摸下巴,“我不但以為艾斯是真的聽命於玄齊,我還以為你不過是艾梵的一顆棋子,待到價值用完便棄如敝履,可憐你耗盡一生致力於項族的對外擴張,卻不知當年為何你母親會帶你離開白靈城去了山原。”
盧不押一怔,隨即看向艾梵,艾梵冷哼道:“莫要聽他妖言惑眾,你是我項族的英雄,這些年你為白靈城所做的一切我的子民全都記得。言止息,你若不肯撤兵,那麼這個女人,便只有死路一條!”
他會如何抉擇?君阡暗暗捏了一把汗,若這是事實,他會怎麼做?救她?還是為了自己的無上榮耀?她從不願這個男人愛江山更愛美人,若她,會毫無懸念地選擇攻打白靈城。可他要救得明明是自己!不對,亂套了,全亂了!自己怎會乖乖被艾梵牽制卻一言不發?這不是自己,這一定不是自己!
君阡衝上前去,但四人於風雪之中熟視無睹。
她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像她,但決然不是她!
艾梵竟然找人替代她!君阡的心懸起,卻看見那女子背後腕上的繩子打得是活結,稍一用力便可掙脫,而袖口中那麼明顯是一把匕首,匕刃一轉便有一條白光打在雪面上。這是聯合著要將言止息置於死地!
君阡想喊,可此刻自己那麼無力,任她喊破喉嚨,對方毫無反應。彷佛要奔赴黃泉,而那人卻還在談笑風生。她不願看到,卻已全然沉浸在了幻境中。是什麼在控制著內心?
言止息微微掀開了些帽簷,他站在懸崖邊,卻像是立於平地,看著女子期待的眼神,在思考。
此刻若不顧一切地用江山來換女人,這不是他,以君阡對他的瞭解,最有可能便是在尋找兩全之策,然而他卻失算了那女子只是個冒牌貨。
言止息緩緩開口,“盧不押,二十年前你父親死在居憂關一帶,艾梵一定是告訴你他被玄齊人所殺吧!”他用指尖碰了碰下唇,“如果我告訴你,他是死於艾梵之手呢?”
“胡扯!”艾梵雖然否認,臉色卻依然黑了下來,“二十年前你不過才幾歲,怎知戰場上的事?盧不押,你那時白靈城依附於玄齊國,你父親帶兵救援居憂關,卻被玄齊主將射殺!這是事實,不是憑他三言兩語便可改變!”
“那為何他母親卻帶他去了山原,天下母親皆為兒女,沒有人願意看著子女揹負起仇恨和殺戮!艾梵,你當年為奪城主之位不惜殺功臣,弒父逐弟,天怨人怒。你既然做了,便別怕被揭露於人前!”
盧不押冷笑,誰都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為之奮鬥了一生的理想只是一場利用,何況此話處於敵方之口。然而此刻他卻裝著相信他的樣子轉頭質問艾梵。
艾梵第一時間配合了他,正欲向他解釋,手中的女子卻趁機踹在艾梵襠部脫離後跑向言止息。
“快讓開!”君阡大吼,可耳邊只有風聲,那麼蒼白。
言止息靜靜地站著等待那女子。
那女子一頭撞在他懷裡抱住他的腰,袖中匕首滑到手心手腕一轉便刺入他背心,隨即狠狠將言止息往後一推,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收放自如彷彿演練了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