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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是敵方的主帥。她平日裡做事細心,即便是從前在侑京,有人想套君阡的近乎,梧桐都會再三的查驗對方的身份。
言止息淺笑道:“你知道嗎,血緣是親情,她拒絕別人卻不一定會拒絕我。”
他伸出手,薄薄的指甲片很透,很亮,保養的毫無瑕疵的手,唯獨不同的是普通人的指甲片上的紋路是豎著的,而他卻是橫著的。“佻褚國皇室天生指甲片的紋理是橫的,別人不會有,梧桐和我一樣。過於細小,所以別人都不知道,我也只是偶然間發現的。”
他沒說,這個偶然是因為他喜歡欣賞自己的甲片……
“就憑這個,梧桐不會放你進居憂關!”
言止息揚了揚唇角,戲謔道:“我跟她說了你是我未婚夫啊!”
君阡不屑地飄過去一個白眼,卻覺得這裡一定有貓膩。若說是因為血脈的樞紐,那也未免太過簡單。
言止息停下笑,“其實梧桐一直將信將疑,所以她從沒告訴我居憂關內的事。我只是分析了關內外的情況和你軍中的壓力,保證我絕不會傷害你。我和她的聯絡就一次,直到你受傷,所以她也跟了過來。”
君阡想了想,便朝著正在角落裡躲著畫圈圈的白尼瑪勾了勾手指,可憐的白尼瑪一點一點地挪到她身邊,抱著腦袋蹲在椅子邊,被她拎了起來,“那白尼瑪的,本來叫什麼?”
白尼瑪張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言止息,眼神裡滿滿的都是你快招吧快招吧,不是我的錯全是你讓我幹得。作為一隻熱愛和平的貓咪,間諜什麼的真的不是它的菜。
“絮兒。”
君阡忍不住笑出聲來,把白尼瑪提到眼前,自言自語,“其實我覺得還是白尼瑪更適合你對不對?”
白尼瑪無奈地點頭,從額頭上抓了一小撮毛下來放到她手掌心以示自己的誠意。
言止息寵溺地摸摸白尼瑪的腦袋,心中卻隱隱作痛,君阡的事他有很大的責任,很想開口說對不起,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她看起來似乎毫不在意,但是交手這麼長時間,他知道,其實她在意,只是不願意告訴別人。
堅強的女子,不是不哭,而是不放棄。
門外響起一陣輕輕地叩門聲,是方才那丫鬟端著剛熬好的藥過來,君阡剛醒來,之前失血過多,這會兒坐得時間長了,也有些頭暈無力。言止息把她扶到床上,便吩咐丫鬟好好照看著。
君阡自己接過藥碗便一口灌了下去,把空碗遞給他,“我累了,睡一會。”
他看看門外,冬日,太陽落山的格外早,原本還有些暖意,此刻卻只有北風呼號,從未有過的冷,不是身體,而是心裡。
在害怕什麼?
不是說永遠不會有什麼能讓自己害怕的事物嗎?
不是說永遠不要出現軟肋嗎?
身處國都,位高權重,這其中的爾虞我詐容不得他有半點心慈手軟,也不允許他暴露自己的缺點。
那突然開啟的缺口像寒風中的一點微光,是瓢潑雨水中的一方涼亭,亦是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得之,日月光輝;失之,山崩地裂。
是十年前侑京水中的回眸驚鴻,是巍然城牆上她俯瞰眾生的睥睨驕傲,開啟他原以為會在權力中掙扎的無妄一生。
君阡側躺在床上,看著失神的言止息,原本柔美的臉上彷徨、失落,從高高在上的王儲變成一個迷失了路途的孩子,心為之揪起,這原本,不能怪他。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拉回他渺遠的心緒,“麻煩你件事。”
“嗯?”
君阡指了指原本該放置梳妝檯的地方,“鏡子。”
言止息突然釋然,原來自己不該在意那麼多,因為這個女子有著常人所不能的信念和意志,他的君阡,從來不會被任何人和事所打倒,即便是痛苦,也會給自己尋找一個最佳的解決方案。
她要的是面對,還有許多事未曾做,怎麼就如此失去信仰。
能打敗她的只有她自己,可她懂得如何掌握自己。
那個從前侑京的小太妹,女霸王,在這一段行軍和對手的過程中在慢慢成長,褪去了她原本的野蠻和霸道。
“好。”他應答,蹲□,握住她的手,“阿阡,無論世事如何變化,相信我!”
相信,她其實一直都相信他,否則不會與他在白靈城同生共死,不會貿然前去偷襲汶城,亦不會答應暫時留在昭平。
言止息走出房門,看見正在門口徘徊猶豫的梧桐。
梧桐一見著言止息立刻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