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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使勁兒點。”馮長生依舊不看蕪蕪一眼,倒像是她不在這裡一般,蕪蕪卻是笑著對筱怡道:“二爺說使勁兒你就使勁兒些,二爺皮糙肉厚是不會怕疼的。”筱怡卻是笑不出來,手上一點力氣也使不出,又不小心弄掉了絲瓜瓤子,馮長生也滿臉不耐的表情,把筱怡嚇得都要哭出來。蕪蕪從她手中接過絲瓜瓤子,拍拍她的臉:“你出去吧,我來擦。”
筱怡見馮長生並未反對,當下提著裙子落荒而逃,像是後面有什麼吃人的猛獸在追她一般。蕪蕪輕笑一聲,手指沾了些胰子輕柔地抹在了馮長生的背上,道:“瞧瞧二爺把這小姑娘為難的,你還以為所有女人都像蕪蕪一般能受得住二爺的折騰不成?”
馮長生背對著她,聲音有些冷淡:“她們便是受不得我的折騰,也總不會時時想著算計我。”蕪蕪一聽,心中恨他心眼小,手上卻使了大力氣,將馮長生的後背都搓紅了,這才稍稍解氣了些:“蕪蕪不過是看不慣那負心的男人,自己能依靠的又只有二爺一個人,但二爺是定然不肯幫蕪蕪收拾他的,再說蕪蕪不過是從二爺這裡借了一次力,二爺還要記恨我一輩子不成?”
馮長生沉默了片刻,卻是開口問道:“你說你看不過負心的男人,但若有一日我娶了妻,那我算不算是負心的男人?你是不是也要想方設法報復回來?”蕪蕪吃吃笑了出來,許久才住了,卻是低頭在馮長生肩上輕輕一吻,而後貼在他耳邊道:“二爺未曾給過蕪蕪承諾,也未曾說過喜歡蕪蕪,若是連愛都不曾有,那又哪裡算得上背叛?只希望二爺娶妻之後若依舊眷戀蕪蕪的身子,便不要讓人欺負我才是。”
她說完,屋裡便是長久的靜默,於是她也不再言語,只仔仔細細擦著馮長生的後背,他的身材勻稱修長,卻又隱隱藏著危險與壓迫,蕪蕪第一次親近這具身體的時候是有些怕的,即便那時候她死都不怕了。
“蕪蕪當真是個沒有心的人。”男人的聲音像是從幽冥地獄裡傳出來的,沒有一絲的情緒,蕪蕪彎彎唇角,正要回答,馮長生卻猛地轉身鉗制住她的後頸兇狠地貼上了她的唇,他那樣用力地攫取、撕咬,像是和她有著深仇大恨,像是要將她吃進肚子裡一般。蕪蕪並不反抗,由著他為所欲為,等馮長生放開的時候,她的唇已經破了,只是她微微笑著,問:“二爺這是發什麼瘋,二爺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給我什麼承諾,怎麼還惱我什麼都不要呢?”
馮長生已經冷靜下來,再也不看她一眼,平靜道:“你出去吧。”蕪蕪於是聽話地走了出去,她唇角帶著一抹笑,一抹自嘲又開懷的笑。馮長生是一條毒蛇,若他愛一個人,會忍不住想要親手殺了那個人,如同他曾經試圖殺掉關玉梅一般。
關玉梅長到十四歲上時情竇初開,只是因為性子要強又不柔順,瓊山書院裡的男子她都看不上,那年冬天馮長生進了書院讀書,他比關玉梅要年長四歲,身世又顯赫,書院的其他人便都想要結交,所以他剛剛進了書院一日,便有好幾人在關玉梅面前提起了她,她都嗤之以鼻,以為不過是一個錦衣紈袴之徒罷了。
那年冬天關益壽辰是在書院裡辦的,關玉梅做了幾道拿手的菜,因平日裡也沒有計較什麼男女之防,所以那日她便也和眾人坐在一處,她剛落座,馮長生便來了,關玉梅從未想到馮長生竟是這樣一番模樣。他穿一身黑色綢袍,顯出並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應有的陰沉,席上也並不多話,沉默寡言的模樣,這樣的一個人並不是關玉梅印象裡的紈絝之徒,甚至與紈絝之徒是一點都不沾邊的,於是席上她總是時不時偷偷瞟他。
馮長生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一般抬頭看,兩人的目光便對上了,關玉梅以為自己看見的是一汪清冷幽深的寒泉,卻忍不住被吸引了進去,然馮長生只是愣了一下便移開了目光,之後再不肯往她這裡看一眼。但那時的關玉梅是倔強不服輸的,於是自那之後便時常從旁人那裡打聽他的訊息,又經常製造一些偶遇,只是馮長生一直都沒有什麼表示。
有一日關玉梅園子裡尋他,卻在假山後面聽見了兩個人說話,其中一人是馮長生,另一人卻是書院裡有名的浪蕩子。關玉梅聽到了馮長生的秘密,而那浪蕩子用這個秘密要挾馮長生,要他拿銀子供自己玩樂,那時馮長生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只說要過兩天才能籌夠銀子。
那浪蕩子走後,馮長生徑直走到了關玉梅所在的地方,那是關玉梅第一次見到馮長生的笑容,她覺得那個笑容是脆弱的,像是懸崖上的凌霄花。可是之後她才明白,他的笑容不是懸崖上的凌霄花,而是凌霄花上盤踞的毒蛇。
馮長生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