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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趙佑,蕪蕪聽了笑道:“許是他也沒有什麼壞心思,鳳姨可不要冤枉了他才好。”
薛鳳收了怒氣,道:“他那樣的男人,我單看他的一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姑娘千萬不要給他好臉色,不然他肯定要黏糊上的,到時候甩都甩不掉。”蕪蕪笑了笑,沒有再反駁。
卻說那日趙佑送了傘給蕪蕪之後便發燒了,園子裡的活兒自然不能幹了,吃了幾日的藥才稍好一些,蕪蕪想他是為了給自己送傘才病了,心中多少有些良心不安,於是讓薛鳳送了雞湯過去。這薛鳳幾次欲言又止,卻終是沒有說出口。
薛鳳雖是去送湯,免不了又是一番嚴厲警告之詞,把趙佑說得一文不值,最後趙佑也惱了,憤然道:“她先前也不過就是個婊|子,不過是以色事人,你還當她是什麼金貴的人不成!”
薛鳳一愣:“你從何處聽來的?”趙佑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當下沉了臉色:“這事大家誰不知道,清清白白的女人怎麼會沒名沒分地跟在男人身邊。”薛鳳氣得不行,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一扭頭走了。
及晚上蕪蕪沐浴的時候,薛鳳看著她潔白飽|滿的身子,禁不住又想起了趙佑說的話來,便也顧及不上身份了,勸道:“姑娘以後千萬再也不要理會趙佑那人了,我看二爺是極為嬌寵姑娘的,若是有些風言風語被二爺聽見了,只怕對姑娘不好……”
蕪蕪懶懶靠在浴桶上,嘆息一聲卻沒再說話,也不知聽沒聽進去。薛鳳的身份畢竟不適合勸她,於是便也不再說了,只是決定以後一定要小心防著趙佑。
之後幾日趙佑倒是很老實,沒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園子裡的花木已經種了大半,再有幾日便可以種完,到時候這些匠人一走薛鳳也就放心了。卻說這日薛鳳被李管事找去商量事情,蕪蕪留在房中胡亂做些針黹,門響了一聲她也只以為是薛鳳回來了,頭也未抬:“李管事說什麼了?”
哪知卻沒人應她,她正要抬頭卻猛地被人抱進了懷裡,蕪蕪驚慌抬頭一看,抱她的人卻正是趙佑。他身上有一股子汗腥味,讓蕪蕪覺得有些噁心,使勁兒推了他兩下沒有推開,氣道:“你鬆開!要不然我可就喊了。”
那趙佑卻是抱得更緊了些,急促道:“楚楚你竟然還活著,可找得我好苦!”蕪蕪一愣才想起這具身體原本是楚歌的,趙佑既然喚她楚楚,想來定是楚歌的舊識,於是冷靜下來道:“你且鬆開,不然讓人見了算怎麼回事。”
那趙佑聽聞此言,將信將疑地放開了她,再抬眼看她的時候已然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楚楚,那日我在小徑上看見你,你不知我心中是多麼地歡喜,我只以為自己是做夢,只怕自己的夢會醒。”
蕪蕪知道楚歌先前的一些事情,見這趙佑又是如此模樣,只怕就是楚歌曾經傾心相與的情人。她正如此懷疑,那趙佑竟忽然跪下抱住了她的腿道:“先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逼你去伺候那富商,你不知我看見你跳進江裡時是多麼的痛心,我恨不得自己去死。”
蕪蕪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冷冷一笑:“我原本還奇怪你送傘去給我,為何自己卻不打傘。”趙佑一愣,卻聽蕪蕪繼續道:“你這是一早便想好了這樣一出苦肉計,當初既然狠心逼迫,如今說什麼都是晚了。”
趙佑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卻是矮了身段:“當初是我負了你,如今我知道你沒有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負你了。”蕪蕪嗤笑一聲:“楚歌那天跳進江裡的時候就死了,你面前的這個人叫蕪蕪,是不認得你的,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去,忘了她便是。”
那趙佑這兩日都因為薛鳳的緣故沒能見到她,如今見到了怎麼肯這樣輕易地回去,當下瘋了一般抱住蕪蕪道:“我知道你還是生我的氣,你氣我就打我咬我都行,只千萬別說這不認識我的話來,你不知你一說這話我的心裡是多麼的難受。”
若說先前蕪蕪不知趙佑是誰的時候,對他還有那麼一絲的歉意,如今知道是他逼得楚歌跳江,又見他是這樣一番窩囊模樣,心中替那楚歌不值,又怕趙佑繼續這樣糾纏不休,當下厲了臉色:“我現在是馮長生的女人,你要是再這樣糾纏下去,沒你的好處!”
馮長生的手段趙佑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自從楚歌跳江之後,本來答應幫他買個官職的富商也反悔了,想他一個飽讀聖賢書的才俊竟落得靠出賣體力為生,活得哪裡有一點尊嚴,當下也不管那勞什子的馮長生,只望能從蕪蕪這裡撈到什麼好處來翻身。加上早先楚歌對他情深如許,如今斷然不會如此絕情,是故抱得更緊了些:“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就解氣了,好過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