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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想買些果田,再養些佃戶,也免得每年初秋都要與人爭搶。”
老者點點頭,道:“這府上如今只有我和那小童,實在沒有精力打理果田,但那果樹都是我們家老爺在世時令人種的,所以只有出租的打算,絕不會賣掉。”馮長生面色略有驚訝:“老人家不是這院子的主人?那這院子的主人又是誰?”
“我只是個看家的,以前老爺在京城開辦了個書院,這裡的田莊便都由我打理……”老者眼中一暗,復又道:“我家老爺原是姓關的。”馮長生來之前自然已經打聽清楚,此時卻是一副驚訝的模樣:“可是我的老師關益?”“天下竟有這樣的巧事!”馮長生這一說,老人對他便又覺親切了幾分,他又姓季,馮長生便叫他季伯,被他硬留著下來吃晚飯。
因已經許久沒有客人到訪,馮長生又曲意逢迎,很快便將季伯灌了個半醉。馮長生讓孫管事先走了,又見那小童也不知哪裡去了,於是又灌了季伯幾杯,見他已經大醉,這才開了口:“我想要去拜祭一下老師,卻不知老師的屍骨是葬在哪裡了?”
季伯忽然握住他的手,悲嘆了兩聲,卻是沒說地方。馮長生又徐徐誘導:“我覺得老師有個女兒,名叫玉梅,她可是和老師葬在一處墓地了?”季伯這次卻是聽清他問的話了,只是神智不太清醒,說話也模糊不清:“她的屍身從京城……回來了……老爺不忍心……後堂……”
馮長生還要再問,季伯卻已經睡死過去,馮長生聽見他的呼吸聲平穩下來,便開門走了出去。白天的時候他已經留意過,這所院子是三進的院子,前廳他已經去過,並不能住人,如今他所在的廳堂兩側有幾間廂房,除了季伯和小童住的兩間,其他的幾間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於是只剩下最後面的一排廂房,他緩緩往後裡走,並未遇上什麼人。然後他面前出現了一扇門,門上掛著一道鎖,馮長生卻不想就這樣放棄,在圍牆邊走了一圈,便看見一處牆外堆放著些架子,馮長生踩著這些架子翻進了強裡,卻見院裡有一間正房,左右又各有三間偏房。
馮長生直奔正房而去,這次門卻是沒有鎖的。如今已經是秋季,夜涼如水,他推開門的一瞬間卻又覺得屋裡比外面要冷。屋裡一片漆黑,若是別的人定然便退縮了,可是馮長生直直走了進去。藉著從門口照進來的月光,馮長生摸索著點燃了屋裡的燈,然後他看見了一口漆黑的棺材躺在地中央。
棺材後面擺著一張供桌,上面還有牌位。
這是關玉梅的棺材……
馮長生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他的手緩緩摸上了棺材的邊沿,然後使勁兒一推,棺材蓋挪動,露出了一道兩指寬的縫隙來,馮長生並未從這道縫隙裡看見任何東西。他又一使勁兒,縫隙猛然間擴大,棺材裡的情形全部落進了他的眼中。
裡面,什麼也沒有!沒有關玉梅的屍身!
“你來這裡做什麼!”馮長生一驚回頭,卻是季伯和那小童赫然站在門口,季伯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喝酒的緣故。馮長生卻不驚慌,站在棺材前巋然不動:“這既然是關玉梅的棺材,為何卻不見她的屍身?”
季伯臉色一白,怒道:“我本念你是老爺的學生,才留你,沒想到你竟心懷不軌,你給我立刻滾出去!”馮長生臉色不變也不動,面色凝重:“我來之前便已經打聽清楚了前幾日的事情,你們先是報官說她的屍身不見了,可是當天晚上又去說找到了,可既然找到了,怎麼這棺材還是空著的呢?”
那小童嚇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好在季伯是個見過世面的,怒道:“我們家中的事情輪不到你來過問,我們家小姐的屍體如今已經葬進了祖墳裡去,這棺材自然就空下來了,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去報官!”馮長生見他面色有異,卻知道此時再糾纏下去也得不償失,於是只得先走了。
60、晉江瓊花郎君
之後幾日,馮長生讓人喬裝成商人去商討買地的事;季伯卻一律謝客不見;他越是這樣遮遮掩掩,馮長生便越覺得其中有鬼;讓兩個夥計在門口看著;一有動靜就來告知他。這樣過了五六日,關家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馮長生的耐心用盡了。
這日,季伯收到了縣太爺的拜帖;雖然不願意;卻不得不恭敬迎接;只是一開門卻不止縣太爺一個人。只見馮長生恭恭敬敬一拱手;一雙鳳眼裡都是詭計:“季伯;我看來看去還是最得意你們的果田,還請忍痛割愛。”季伯哪裡料到馮長生竟還敢上門來,而且帶了縣太爺一同來,當下便被震驚得不知該如何反應。那縣太爺還當季伯是不願意出賣果田,笑著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