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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婚當日會宴請群賓,朝中有名的大臣都會到場恭賀,想到此處田一山冷汗直流,擦了擦額頭,扯高嗓子,賣力地對那些下人呼喝著。
這邊正熱火朝天地作最後的佈置,那邊書房之中,李林甫也喜上眉梢,江晟天默不作聲、面無表情地站在桌前,剛剛向李林甫稟報完畢。葉之杭一如既往地盤膝打坐在旁,只聽而無發表己見。
“做得很好!”李林甫歡欣地大讚了江晟天一番,眼中充斥得意陰險之色,江晟天只是頷首恭聽,不再言語。
“這樣的話,極有可能在大婚之日,天風幫就垮掉了,說不定你能來個雙喜臨門,既能娶得佳人,又能魚躍龍門,成為天風幫唯一之主!”
李林甫這番話說得極為美滿,但江晟天依舊面容不改,不為所動,時不時點點頭表贊同而已。
李林甫對江晟天這種不溫不熱的反應也不放在心上,自顧自地張狂大笑起來。
葉之杭不經意間睜開了眼睛,瞥向了江晟天,江晟天淡然神清,不露喜惡,此時就連葉之杭老辣的目光也有點捉摸不透他。
天風幫。
廳中諸人齊集,氣氛沉重,沒有一人臉上有鬆緩之色。
“幫主,四大幫已經開始插手我們的護衛生意了,他們得地方官府幫忙,又握有水路的絕對掌控權,我們的老主顧正在急速地流失著,長此下去必傷元氣!”劉宏憂心忡忡地彙報道。
“此事必定是有相府在他們背後撐腰,要不然他們絕不敢欺到我們頭上的!”柴元朗憤然不平道。
相反,胡九未卻和陳如風一樣,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
劉宏繼續道:“不僅如此,近幾日不斷有幫眾要離幫,我們的人手銳減,幫中也滿斥流言蜚語,說我們天風幫即將傾覆,撐不了多久……”劉宏說著,已不敢再說下去,不安地望向座上的陳如風。
陳如風隻手託著太陽穴,雙眼閉合,似是在酣眠之相,但雙眉微微顫動,眉頭緊鎖,隱約是在苦苦思索,嘴巴緊抿,待廳中靜下,方才緩緩睜開眼皮。
“你們肯定想問我,該如何是好,對吧?”陳如風苦笑地看了三人一眼,劉宏和柴元朗都垂頭喪氣地低下頭。
胡九未緊握雙拳,道:“如今只有一法,便是求助於霹家莊……”
“不可!”陳如風一言回絕,“霹家莊已幫了我們太多的了,我們不能再對人有所虧欠!”陳如風不想再令霹心晴陷於難堪的境地。
“但……”胡九未還想多說,可陳如風已一手止住了他,以示自己心意已決。
“要走的人就讓他走吧,我們天風幫沒有邁不過去的坎。”陳如風一拂袖,雙目驟然緊凝如銳鋒,“看來江晟天是要想讓我將天風幫當成賀禮送給他了。”
先前陳如風曾懷疑江晟天在暗中多番相助他,如今見江晟天要將他逼入死境,便將那僅存的一點懷疑都消去了。
江晟天,已徹徹底底地成為了相府的人,註定此生都要與他為敵。
這一場毫無結果的討論,終在一片陰霾之中結束。
陳如風回到房間,從視窗往下一望,已經有數個幫眾結伴而行,收拾細軟,逐漸地離開了這個看起來像搖搖欲塌的堡壘。
剛剛陳如風行走在堡中通道上,也識覺幫中慢慢地現出人去樓空的荒涼悽境。
那些離去的人如蟻點,往樹林那邊爬去。
陳如風無法對他們產生怨恨,良禽擇木而棲,他們並沒有做錯。且有天風三傑出走在前,天風幫可謂人心渙散,引致現今近乎苟延殘喘的局面。
其它幫派看他們天風幫或許還有幾分光鮮,但實則內裡早已是空空無物,剩下一個徒有其表的外殼。
他開始想,接下來的路應該如何走。
他沒料到江晟天真的如此不顧舊情,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除了求助於霹家莊外,並不是沒有法子去收拾現今的殘局。
那就是去求江晟天。
一直以來,陳如風都未曾從實質上將江晟天從天風幫中除名,現在江晟天依然是天風幫的幫主。從道義上來說,天風幫陷於存亡一線之際,江晟天作為一幫之主,若不肯出面幫忙實在是太過不去。
但現在的江晟天,還有道義可言麼?
陳如風搖了搖頭,暗地裡苦嘆了幾口氣。
以現在天風幫的狀況,加上翠華山分壇的微薄支援,大概可以苦撐一個月。
可一個月後,便是樹倒猢猻散的局面,曾經迅速冒起、一度風光的天風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