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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處理,也許當事人意識到局勢的嚴峻,便各自四散逃亡。總之,各種有組織的力量從此一去不復返,成堆的屍體便被遺留在這裡,默默地經過一冬又一春,只有蒼天見證過他們的死亡。
“有的爛成骨頭了,有的還有肉。爛不掉的是喪屍吧?”馬青海接話。
“喪屍不腐爛這我們知道,其餘就是被打死的活人了。很可能當時人群和喪屍混在一起,軍隊不管不顧地向他們開火,然後把屍體運到這兒掩埋——你們看,附近幾十裡範圍都沒有人煙,這裡離公路很近,而且隔著個小山包,從路上看不到這裡。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話,埋在這裡最方便。”張城說。
向屍堆上看過去,各具屍體均殘破不堪,斷裂的、扭曲的、張大口做痛苦狀的、面目平靜雙眼緊閉的……這些姿勢各異的屍身的確能分出兩種類別。一種已爛至見骨,全身皮肉成為一張幹縮的黑褐色皮裹在骨架上;有些處於屍堆內部的沒有程度那麼高的風乾,露在外面的爛肉剝開,現出骨頭,顏色紅黑帶黃;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具遺體,除胸前露出兩個橢圓形透明的晶體狀物外,其餘的部分已差不多爛完。這些是沒有喪屍化的死人。
另一種就是他們常見的喪屍型。它們的表皮雖然呈現黃褐色,卻依稀能看出死人特有的灰敗臉色,以及面板下一條條發黑的青筋。它們的面目普遍要比一般的屍體猙獰許多,或許是深陷擴張的眼眶、染滿血跡的嘴和下巴的緣故。儘管五官和傷口處的肌肉有萎縮,但它們大體上並沒有腐爛現象的出現。
“我是說,你們看,蒼蠅只圍著那些正常的屍體打轉……啊!還有老鼠!”
一隻肥頭大耳的黑老鼠嗖地從草叢裡躥出來,旁若無人地徑直鑽入一具屍骨的肋下。在袁茵的提醒下,張城和馬青海也發現了這一點。腐生的蠅蛆成群地圍繞著骸骨上的殘肉嗡嗡叫,而喪屍周圍卻幾乎連一隻蒼蠅都找不到。不僅人類,連蒼蠅老鼠都對這些復活過的死屍避之不及。
“鄭斌的那條狗,我們在山橋鎮的時候,咬了喪屍一口就死掉了。這些動物都知道它們有毒,不願靠近呢!”
“怪不得我們在城裡的時候什麼動物都看不到。想想人養了那麼多寵物,貓啊狗啊的,一條都看不到的話,肯定要麼給毒死,要麼跑出城去變野了。”
“不知道喪屍咬動物一口,會不會給變出動物喪屍來?”
“它們好像不吃動物,只咬人!”
“喪屍不能腐爛的話,那它們豈不是要一直吃人下去,死不掉了?”
“但願那個研究所真的存在,但願有專家研究出解決辦法,我可不想死了以後還要變成爛不掉的屍體!”
“可這些屍體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難道是前面火車上的倖存者?”
“有可能,不然荒郊野外的哪來這麼多人?”
“光撞在一起的就有四五列火車,山洞裡還有一輛,這怎麼也得上萬人吧?這裡才幾百,那剩下的呢?”
“也許被救走了?”
“我看未必,你們還記得吳功說過,事發後大概三天內,上海的社會體系就已經全面崩潰嗎?軍隊可以對平民開火,儘管他們中間有喪屍,那也八成是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候。而且這些人把屍體堆在這裡就匆匆撤走,一定有難以控制的局面發生。所以,這附近很可能仍然有大群喪屍出沒,我們趕緊動手找找,然後儘快離開這裡!”
“天!要扒屍堆嗎?”
“主要找穿軍服的屍體,看它身上有沒有槍支彈藥,能找到手雷更好!”
經過一番尋覓,他們找到的屍體,有的身穿迷彩、臂章上帶有“武警”標誌,有的穿著黑藍色防暴警服,胸前背後分別印有“POLICE”的白色字樣,加起來總共二十多具,都繫著武裝皮帶,儘管現在已變得汙穢不堪,卻仍能想象當時荷槍實彈的狀態。
可是,這些骸骨化了的屍體身上,卻一把槍都沒有,他們連一把隨身小軍刀都找不到。
“我只找到幾個空彈夾,扔地上,都長鏽了。”袁茵把幾個黑色的彈夾又重新丟回地上,拍了拍手,看向兩個男人。她在地上找的時候,他們兩個正用手裡的撬棍翻屍體。
“這些人是武裝力量沒錯,但他們的槍已經被收走。難道是被咬過後拉出來槍斃的?”馬青海說。
“我們找到的屍體都在屍堆外圍,而且你們看那具屍體的姿勢,趴著,外衣捲起來,像是死後有人搜過一樣。我們連屍體的口袋裡都搜過了,找不到只好回去趕路。”張城感到頗為失望,目的地的情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