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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槍打獵不能讓他們滿足,就拿死人取樂;當這種遊戲不再能刺激到他們的神經,就沒有什麼比進行一場活人間的嗜血屠殺更能讓他們興奮的了。遍地殘骸的荒廢地帶就是他們的遊樂場。
他突然覺得廣場對面的那些無法無天的生物並不是自己的同類。
他不知道衛醜醜打的是什麼主意,也不覺得談判講道理就能讓那些射手大發慈悲放他們一條活路。想逃離危險,唯有消滅他們一條途徑。就像不論能否達成協議,他們最後都會再度置他們於死地。
因為他們有槍。這就是他們在被死者統治世界裡得以橫行的話語權。
而自己卻只有被追殺的份,被死人,被活人,被惡劣的天氣。然後抱著渺茫的信心忐忑地想扳回一局。逃走還是留下?如此強烈地意識到槍支武裝的重要性,他的心由於面對著兩邊的選擇惶惶不已。
臉半貼著牆壁,視線伸出去,從那堆佈滿彈痕的運動器械的縫隙裡看到胖子寬大的背影。衛醜醜簡短地對三個端槍對著他的男人說了些什麼。傳到幾十米外張城的耳朵裡就只剩輕微的嗡嗡聲。
他看不到胖子的表情。站在中間的男人正盯著衛醜醜的臉看,看樣子有些心動,臉上又帶著幾分猶豫和算計。然後他忽地把視線遠遠投向張城幾個人藏身的牆角。
心臟狂跳。他連忙縮回頭貼緊牆壁。心下只有一個念頭:領頭的槍手可能要拒絕!事到如今,他仍然不明白胖子能有什麼東西作為交換,可以讓這夥狠毒的橫行者願意釋放兩個女人,並且讓陷阱裡的他們平安離開。但他知道,如果要逃跑,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
兩個受傷的同伴都在看著自己。他卻沒有移動,再次向外望去。
他只來得及捕捉到衛醜醜把什麼東西交給槍手的一半畫面,旁邊兩個人湊上去和領頭的一起看,臉上放出興奮的神采。
衛醜醜回頭向他們看了一眼,表情不甚明朗。他不認為那是個“高興”的表示。下一刻,領頭的槍手竟揮了揮手,然後又對他說了一通話,便和兩個同伴晃晃悠悠地向爛尾別墅區深處散去。一路上,小眼睛不時瞟向躲在房後的人,眼裡閃爍著算計和自負,槍口也似有意像無意地對他們指來指去。
於是胖子衛醜醜也無言地迴轉。“他們同意放人了。”
他的聲音卻沒有多少與內容相符的喜悅,甚至有些不情願的垂頭喪氣。他走過來拉起鄭衛國一條胳膊,撐著他站起來,張城過去扶起馬青海。
“你們談的是什麼條件?”
“讓我們到大路邊等著,他們把人帶過去。”胖子有些答非所問,鄭衛國大半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他身上,這讓他被對方手臂壓住的脖子和下巴縮在一起,聲音變得甕聲甕氣起來,胖大的身形和鄭衛國一起走在了前門。
張城只關心最重要的那兩點資訊:袁茵和田璐還活著;那些槍手會放他們走。至於衛醜醜犧牲了什麼,那不是當前主要的矛盾。
“你們先到路口去,我去開我的車。”胖子把鄭衛國放在SUV後座上,對張城交待下,便頭也不回地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在大路通向別墅區的岔口,他們終於看清了方才射殺自己的槍手相貌。對方總共來了四個人,除了一個看起來較老,有五十多歲以外,剩下三個都在二三十歲上下。髒兮兮的牛仔褲,上身有的穿夾克有的穿套頭衫,油膩膩的頭髮一綹一綹粘在一起,完全沒有了文明人的樣子。幾支步槍口毫無例外地指過來,遠遠探來的視線充滿著不加掩飾的不懷好意。
這夥人出現在別墅入口未完成的警衛室旁幾乎同時,汽車引擎聲由遠至近,從另一個方向繞至。衛醜醜把他的棗紅色皮卡停在那夥人身旁。皮卡侷促的駕駛室相對他的巨大體型來說過於狹窄,他有些困難地從方向盤邊蹭出來,先向SUV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衝幾個拿槍的人指了指皮卡車斗的方向。
張城覺得前方的交易場面像出了什麼差錯,一個矮個子槍手大搖大擺地直接坐到車裡將其開走。衛醜醜一臉不滿欲追,無奈被幾桿槍逼停。就在這時,SUV裡的人看到了袁茵和田璐。衣衫凌亂,臉頰嘴角帶傷。
張城快步向前,與對面走來的三人在半路相逢。他覺得自己的心跳有點發木,想對她倆說點什麼,最後卻只擠出三個字來:“快上車!”
他們離SUV五六米遠的時候,棗紅色皮卡從後面追上來。張城迅速把邊上的人攔在身後。一陣震耳欲聾的槍響,SUV三隻輪胎爆破,兩扇車窗玻璃盡碎。馬青海和鄭衛國顫巍巍地蜷起身子躲在座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