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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臉扛槍漢子伍軍將董書記和鄒秘書激退以後,便直接領張城去了隔壁大院見他們口中的“石老”。他沒有一直引他進去,而是到了院子裡,便把他交給等在那裡的一個喚作“保子”的二十來歲小夥,之後自行離開。
“我們老爺子好著風雅清靜,在屋子裡寫字畫畫,先生進去的時候腳步可要輕點,不要擾了他……”保子說這番話的時候,眉宇間的神情頗為自豪。
不過說實話,張城卻覺得這樣怪怪的。之前,半道里殺出一對充滿當代中國特色、盡打官腔的書記秘書來,放在他們一路上歷經的災後廢墟上來看,這已經滑稽又夠諷刺;現在,一個神秘的、手下有武裝力量、能把書記嚇得魂不附體的大佬式人物,他手下的小嘍囉卻在為他“風雅”的愛好感到自豪?還被稱為“先生”,煞有介事地一層層引見?一會兒見了他本人,他們該不會要讓他行禮致敬吧?如果那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想到這裡,他不著痕跡地摸了摸前後腰間別著的槍,他還偷藏有一隻手雷。這樣不論發生什麼都夠應急用了。
經過精心澆灌卻依然顯得氣色不佳的牡丹月季旁邊,開的是一支支向天怒放的罌粟花。拋開果實被用作毒品的實質,罌粟花朵的美麗妖冶足以令人全心折服。他們轉過圓形的花壇,蹬上大門前的臺階。
張城的視線落到離大門不遠處的那輛老爺車身上。車身纖塵不染,車裡空間寬敞,米色的內飾既豪華又顯低調。老爺車的外表下竟裹藏著說不出的奢華和逼人的貴氣,尤其車頭中間部位那個小而顯眼的雙翅迎風女神像——只有黃金才能發出那種奪目的澄澄光澤。而小雕像前面的鏤空小豎牌上,則分明地刻著一個“石”字。
看到他的目光,保子更是得意,他細長的眼睛在圓臉上瞪大放光,就像受了誇獎一般興奮得幾乎手舞足蹈。“那可是真金的!二十四卡純金!車是我叔從英國特別訂的,造了兩年才造好呢,全中國就這獨一輛!”
張城沒有接話。就保子這樣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性情來看,他們應該並沒有打算為難自己。
說著話,走上咚咚響的木製樓梯,保子領著張城已經上了二樓,來到兩扇精緻的雕花紅木門前。樓裡的裝潢顯然被翻新過,跟它陳舊的外表大是不同。油漆的顏色很新,地面和牆壁窗戶也收拾得很乾淨,但還是有些不悅目的地方,比如這兩扇過於豪華的大門使樓內的空間相比更為侷促,且有格格不入,倒使空間整體的氣質格局跟外部眾多的山寨建築相協調統一了起來。
“二叔,人我給您帶來了!”保子恭敬地站在大門口向裡面微微一鞠躬,然後把張城往裡讓了一讓。
“唔。”
這裡是一間寬敞的書房,門口斜放著一道鎏金花鳥漆屏風,靠牆一溜書架,上面擺滿書籍;房間內的擺設都是上好的紅木傢俱,架子上陳著各式瓷器玉件,青口的花瓶黃玉的臥佛。在開門的當口,一陣輕風拂來,張城這才發現對面牆上兩扇木窗大敞,視窗方向與小樓大門相反,窗外竟是一陣陣綠竹隨風搖擺。
發聲應承保子的正是那個於窗下寬大木桌上伏案的老者。
六十歲上下的年紀,頭髮花白,身穿棉布褂子,面容平和,對方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農家老頭。很是出乎張城一路上揣測煤老闆形象的預料。
只見他凝首沉著一口氣,細細地將手中筆畫勾勒完成,這才把筆置於一邊洗筆臺上擱著,邊活動手指邊抬頭招呼張城。
“石老?”
“是我,是我,這位怎麼稱呼?”
“姓張,叫張城就行。”
“張先生從南邊過來嗎?如今南邊還剩下多少人口啊?”
“走了一路,我們沒看見這兒這麼多人。”張城聳了聳肩。
“哦,我們這片子,旁的縣鎮也沒多少活人了。帶著這麼些人走到這兒不容易啊。張先生以前做什麼工作?”
“我是建築設計師,也做土木工程。”
“工程師麼?這樣甚好,你也看到,我這裡百廢待興,正是需要招納人才的時候,你們能來我很歡迎,特別是你這樣的專業工程師,縣裡縣外要修的東西太多了。”
“這個……我們此行是有目的地要去的,要不要停留改變計劃,我得跟同伴們商量了再說。”
“除了你,那幾個人還有什麼特長嗎?”
張城微微皺了皺眉頭。“有醫生、廚師、普通人……”頓了一下,“我們這一路都是相互扶持走過來的,不分彼此是什麼身份。”
他的不悅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