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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前被團團包圍的被動挨打局面。就算被圍起來毆打的時候,他也不曾放棄過反抗。他才不會乖乖舉手投降!
當面對僵持局面不知怎麼辦的時候,把先動的機會讓給對手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他緊了緊手中的球杆,微微移動著雙臂和肩部,讓兩腿微曲分開站穩,把全身的怒氣與力量都集中在眼睛裡射向對方。從沒有下過這樣大的決心。沒有受過軍事訓練又怎樣,有一杆可靠的鈍器在手,即使要搏鬥,他也不一定會輸。
防護服與頭盔將他裹得密不透風,即使並不是什麼都聽不到感受不到,這種隔絕感還是深深環繞著他。似乎連同面對槍口的恐懼感也一併隔離去了。頭盔裡空氣迴圈系統的轟鳴聲和他自己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竟帶給他一種奇異的力量感。威懾明明白白地寫在他眼睛裡。他猙獰地想,自己玻璃面罩下、弗拉德米爾眼裡那張血跡斑斑五官扭曲的臉,此刻一定很駭人。
氣勢是一種此消彼長的東西,敵人的恐懼只會壯大自己的勇氣。他準確地捕捉到黑頭髮俄國士兵眼裡所閃過一絲狼狽的畏懼。
土木工程設計是一項龐雜繁瑣的工作,在一項系統的工程裡,通常有成千上萬的細節需要十分小心,這就要求做這項工作的人既有全盤考慮的概括性眼光,又有處理好每個細節的具體性考量。張城就是具備這兩項思維習慣的人,在他工作的幾年中經手的大大小小几十個工程裡,還沒有過一次由於考慮不周而出現的紕漏。
他現在的精神高度集中,大腦高速運轉著,慣性化的思維自動審度著接受到的所有資訊。這樣的他當然不會自大到以為手裡有槍的俄國軍人會懼怕僅擺出一副兇狠模樣的自己。那麼使他狼狽的原因又是什麼?
弗拉德米爾又開口了,他褐色的眼珠瞪得老大,把手中的步槍威脅地晃了晃,指指張城依然舉著的高爾夫球杆。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他想讓他把手中的武器扔掉。說話的時候,眼睛還不時朝球杆瞥過去。
在隨時可以開槍結果一個人性命的時候,為什麼還要那麼緊張對自己幾乎構不成威脅的鈍器?
按照謝爾蓋和翻譯的說法,他們從解放軍營地出來幾天後才撿到的武器和軍車。不管“撿”字是否可信,張城認為這個說法的時間和地點不會有太大的誤差,因為悍馬掛的確確實實是杭州軍分割槽的車牌。這些俄國人在中國的土地上已穿行過幾百公里。江浙一帶,特別是長江流域,城市星羅密佈,人口極度集中——按照現在的狀況,他們一路上一定遭遇過無數的活屍,並進行過多次的遭遇戰。
沒錯。
“Outofammo;are’tyou?”他冷靜地盯著他的眼睛說。
遇見這隊俄國人的時候,他們每人手裡一支步槍,一共六支;卡贊翻譯死後,德米特里那把子彈打空了,他取用的是卡贊那把;在走廊岔路口前,德米特里的子彈又一次打光,他拿了被吳功打死米哈耶拉維奇的步槍,現在步槍一共剩四支;而在這之前的走廊裡遇到活屍的時候,慌亂不已亂開槍的正是他面前的弗拉德米爾。問題的答案簡直是一定的。弗拉德米爾的彈夾已經空了,所以他才這麼緊張地在意張城手中的長杆鈍器。
在戰鬥著的情形下,對陣雙方間的氛圍是很微妙的,他們靠相互間的氣勢來維持戰鬥關係,這種感知超越了民族和語言的侷限。針鋒相對的時候,各自擁有的籌碼、鬥爭的決心,還有勝負的信念都明白地為雙方所察覺。
張城猛地將球杆揮出去。金屬球頭和九五式步槍相交發出“鏘”的撞擊聲。弗拉德米爾也許不如他的長官德米特里那般,戰鬥經驗豐富又勇猛無敵,他卻也是個職業軍人,一旦搏鬥開始,經過嚴格訓練的格鬥技能便自然而然迸發出來。眼中的狼狽消失不見,他果斷地扔掉步槍,抽出一把軍刀掂在手中。
中國人想用球杆擊中俄國人使其失去攻擊力,俄國人想用軍刀刺破中國人的防護服做相同的事。幾個回合的攻擊躲閃下來,防護面罩下的呼吸變得急促不穩起來,張城沒有把握自己就能擊倒這個俄國士兵。再這樣耗下去,不但自己的缺乏格鬥經驗會導致防禦漏洞出現,從而有生命危險,況且那仍在響起的警報聲也提醒他,反應堆必須儘快關閉。必須儘快取得勝利,他緊張地思考可能取勝的方式。要是剛才多做一個燈泡炸彈就好了。
老天爺彷彿聽到了他的祈禱,一個晃晃悠悠的身影從樓梯拐角的陰影處轉入走廊,正在蹣跚地向對峙的兩人逼近。
背對著人影站立的俄國人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危險。張城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