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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空無一人的收費站,又過了幾個岔路口,鄭衛國才把車停下來。這時城中的建築物已遠遠可見。
除了一臉呆滯的趙強,車內每個人臉上都仍是震驚得神色。
一路來他們都抱著這樣的僥倖心理,上海不會有活死屍,這種可怕的事情,像上海這種大城市一定早早得到預警,並採取措施防控才對。所以他們只要逃到上海就安全了。即使有幾具會咬人的活屍也有軍隊和政府會解決不是麼?
他們不是要靠自己開車撞死人逃命的,他們應該看到的是大批的武警甚至軍隊,對道路的封鎖檢查才對!
他們現在已經算進入上海市,可他們沒有勇氣繼續向前開了。
鄭衛國趴在方向盤上難以回神:“剛才你們都看清了,我撞的那是個死人沒錯吧?”
“是的沒錯。”“太可怕了!”“它會咬我們的!”
他很快得到幾聲肯定,卻沒能減少那種開車撞人的真實感帶來的心裡衝擊,畢竟是具人類的軀體,會動的死人跟活人區別並不是很大。
“我們該怎麼辦啊?嗚嗚……”王翠芳嚇得又哭起來,袁茵忙上前安慰她。
“如果死人已經能在城外路上游蕩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城裡的情況很不好……上海那麼多人……”田璐也一籌莫展地說,一回頭看到身邊孫淑蘭抱著小鄭斌泛紅的眼眶,忙伸手拍拍她手腕,安慰地繼續說,“別擔心,斌斌只是太累又著涼,只要休息好就沒事的。”
“上海人那麼多,會很嚴重嗎?”於曉娟說,嘆了口氣,她望著窗外遠處,“我老家就沒那麼多人……就是聯絡不上……但願我家人沒事。要是大家能去我家就好了……”
女人們不住地交頭接耳,擔心與焦慮之情溢於言表。
鄭衛國開啟車載廣播,不管調頻旋鈕怎麼轉動,雜音一成不變,正如這一路數次試驗的結果一樣。
劉志強也顯得有些焦急了,然而他還是認為他們應該繼續向前走:“我們可以稍微再走一截,找個旅館之類的地方先休息一下,看情況再說,不然荒郊野外的可怎麼睡覺?”
的確,現在擺在他們眼前只有向前進城或返回兩條路。
向前,吉凶未卜,向後或是待在原地,以現在的天氣,晚上很涼,他們既沒有禦寒的衣物也沒有取暖的設施,並且飢腸轆轆。如果這樣過夜,明天早上生病的就不止鄭斌一個了。即使他們能夠勉強在野外過夜,也難保不會遇上一個在路上游蕩的活屍,就像路上那個一樣,甚至很多個。在這種天氣不怎麼好的夜晚,對飢寒交加的他們來說,足以構成致命一擊,這是他們不能不考慮的。
田璐、袁茵、馬青海等人都把目光投向張城,似乎在尋求他的意見,等他做決定。鄭衛國回過身來說:“就像小於說的,上海人很多,怎麼可能都變成那種東西!即使有很多活死屍會咬人,我覺得大部分人肯定活著!躲起來了吧?”
“你是說他們都躲在家裡嗎?也許前面房子裡就有人,我們說不定能去那兒躲一躲……就像我們幾個人在旅館時一樣。”馬青海說道。
“就是,再不抓緊時間天就黑了!”劉志強插嘴。
張城說:“如果是政府已經開始部署行動的話,應該會在封鎖戒嚴的同時把大家集中起來採取安全措施,肯定有些人會躲在自己家,但多數應該會尋求政府保護。”
“那我們該去哪兒?”於曉娟問。
“會不會人都集中到避難所去了?”鄭衛國突然想起來,“上海是有幾個應對突發災難的大型緊急避難所,說儲存有食品物資可供人們生存,可我想不起來在哪兒了!你們誰知道在哪兒?”
“我知道在哪兒。”張城說。
緊急避難所是每個城市每個分割槽都必不可少的,通常情況下就是各處的公園綠地及學校,而鄭衛國提到的那種設有常年儲備物資的大型人防設施並不是隨處可見,事實上大多數城市普通居民都搞不清它們在哪兒,即使每天都經過,也不清楚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往往內有乾坤。
作為一個絕大多數工作時間都需要跟規劃圖紙打交道的工程師,對於城市建設各項用地的位置,張城自然再熟悉不過。
“問題是我們能否順利到那兒,”他接下去說道,“天已經晚了,我們也遇到過路邊的活屍,如果我們向前很可能遇見更多。要是和八號我們從森林裡出來那天一樣的情況該怎麼辦?如果不慎走到死人聚集的地方,我們的車子都很有可能被掀翻!到時候跑都跑不掉。不能再有受傷甚至死人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