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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開說道。
聽到他的話,劉子淑的臉凝重了下來:“來者不善呀!”
“子淑,難道你認識他們?”
“認識,何止認識”劉子淑冷笑:“據我所知,整個侵華日軍,有這種習俗的,只有一支部隊了。”
“哪支部隊?”楊開問道。
“松井石根的嫡系:第九師團。”劉子淑脫口而出:“這些人繼承了所謂的武士道精神,所以每到大戰之前,都會繫上白布,請僧人提前為自己超度,表現在無畏的決死之心。而且這些人個個都是魔鬼,幾乎每次屠城,都是拜他們所賜,長周的特務旅,也是折在了他們手裡。”
“とつげき!”日軍營地裡爆出一聲鳥語,收到命令後,十多個方陣同時踏步,轉身。每一個士兵都從衣服裡掏出一條白布綁在腦門上,清一色的三八式步槍也齊齊上膛,插上了明晃晃的刺刀。
“媽的,他們要進攻了。”楊開一把抓起放在地上的中正式步槍,站起身來。
“集合!”
“緊急集合!”他聲嘶力竭的喊道。
未幾,一個個沉著幹練計程車兵便按著編號列好了操隊。
去掉隊長劉子淑和指戰員楊開,這次執行任務的教導隊士兵一共有兩百人,剛才的一輪戰鬥,犧牲了十五人,還有七人帶傷。
雖然有的傷員還沒來得及包紮,甚至於瘸了的,胳膊炸斷的也屢見不鮮,但他們的頭卻都無一例外的高高昂起,胸膛也挺得筆直。
瘸了的,可以用槍桿撐著。殘了的,可以讓兄弟扶著。但骨氣不能丟。
因為,他們是中國軍人,最精銳的中國軍人!
目光一一在同伴們的臉上停留,楊開忽然有些唏噓起來,是的,這些人都能年輕,和自己一樣年輕,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他們很可能會在畢業後,找一間不大的房子,找一個賢淑的妻子,去過一個屬於平常人的溫馨生活。
但很可惜,七七事變的爆發,讓無數個這樣的人失去了機會。
抬起頭,原本深藍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硝煙。這讓楊開不由得想起了高中國學課本上的一句唐詩: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該來的,終於來了。”楊開心裡暗自搖頭,清了清嗓子,開了腔。
“我想此刻不需要解釋,鬼子的總攻已經……打響了。”
“對方是百戰之師,而且是傾巢出動,最保守的估計也有五千人。而我們這邊,滿打滿算,加上前面吉凶未測的趙勇德部,怕也不會超過五百人……”說到這,楊開的咬字生生停頓了下來。
他選擇了沉默。
心領神會的眾人,也選擇了沉默。人群中,就連整天嬉皮笑臉的九筒,也毫無例外的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此時無聲勝有聲……
黃浦江水拍打著礁石,河灘對岸,一隊隊日軍在裝甲車的掩護下,慢慢踏下了淺灘,無數門山炮在不間斷的擊發下向前沿陣地丟擲流星雨般的彈丸。
閉著眼,楊開默默的聆聽著不遠處的槍炮和喊殺聲。
“我們的任務是協助友軍防衛十二個小時,但照目前的事態來看,這個戰略目標已經失敗了。但因為職責,我們必須儘可能的拖住鬼子的腳步。所以,這裡必須還要有人……堅守下去!”
“當然,我不希望大家踴躍報名,因為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戰鬥,作為弱者的一方,我們幾乎不可能會有援軍。”楊開淡淡的說道。
“你們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戰鬥或者離開,選擇離開的人,請往北邊撤退,我楊開擔保,不會槍斃你們,也不會把你們送到軍事法庭,更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的懲罰和責怪!”
“而選擇戰鬥的人,請踏前一步,但我事先宣告,你們贏了,沒有大洋。輸了,也不會領到任何撫卹金。但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會從小鬼子那裡奪回一樣東西,一樣本屬於中國人的東西。”說到這,楊開睜開了眼睛。
“什麼?”劉子淑問道。
“尊嚴!”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殺!”一百八十名熱淚盈眶的教導隊士兵同時踏前一步,暴喝出心肺之聲。
看到齊齊踏出的皮靴,楊開握著槍桿的五指猝然收緊,表情有些不可思議:“你們,你們……”
“楊開,其實不需要你問,在此之前,大家的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劉子淑拍了拍他的肩膀。
“為什麼?”
劉子淑一字一句:“因為我們都是: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