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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覃瓶兒在我胳膊上狠揪一下,嬌羞無語。
“安哥,你說,這世上真的有……半傀嗎?”滿鳥鳥聲音很低沉,說話帶著顫音,顯然,這是滿鳥鳥此時最關心的問題。任何一個人在感覺恐懼時,總想找一個人尋求安慰,哪怕只得到最蒼白的幾個字,也足以鞏固自己的心理防線,獲得精神上的支援。我估計滿鳥鳥正是這種心態。
為了緩和氣氛,我想捉弄一下滿鳥鳥。其實我心裡也不無驚懼,經過一系列事件,我的心理防線快要崩潰,那些理不清剪不斷的疑問攪得我焦頭爛額,就像喝醉酒後,肚腸內的渣渣總想找個突破口,一洩為快。滿鳥鳥的問題象一根針捅破氣球,引得我飛快地接嘴說:“有。”
滿鳥鳥在黑暗中扭過頭,我聞到他口中噴出來的濃重煙味。我想他對我的回答很吃驚很疑惑,“你不就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半傀嗎?”我接著說道。
滿鳥鳥沒想到我會如此說,猛然提高音量,“你——嘿嘿,我啷格敢跟您家比,我是胡蘿蔔,您家是……嘿嘿,顏色都不同。”我真擔心他會把那兩個醜陋的字當著覃瓶兒的面說出來,還好,他及時剎住了車。
按下這頭,不提防那頭又翹起來。覃瓶兒聽滿鳥鳥中間省略了幾個字,非常好奇,“鷹鷹,鳥鳥說你是什麼啊?”
我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答,瞥見滿鳥鳥幸災樂禍地看著我,靈機一動,蕩笑著說:“他罵我是那個……就是我們三人有,就你沒有的東西。他的意思是兩件不一樣的東西沒有可比性。”覃瓶兒冰雪聰明,又見我笑得很無恥,早已明白那東西是什麼了,俏臉一紅,滿面含窘,在竹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可愛。
“這個東西嘛……”寄爺遣詞造句開口說道,“完全依靠人的認識態度……”
切,不就是“信就有,不信就無”嗎?搞什麼咬文嚼字?卻聽寄爺繼續說道:“我在一本古書裡見過,‘鬼’字的最初形狀是上人下鬼,跟我們這裡稱‘半傀’有異曲同工之妙,古人造出這個字,肯定有一定現實依據,既然有個‘人’,肯定與人息息相關的,事實上,現在大眾比較接受的說法是,鬼就是人死了之後的魂靈,在外國在叫幽靈,既然全世界都有這種說法,總不至於都是編造的吧?現在還有一個比較科學化的解釋,說鬼其實就是人的腦電波,人的軀體死了,腦電波還在……不管哪種說法,沒人能說明鬼魂存在,也沒人能證實鬼魂不存在,所以,我才說信不信在你自己。”
任何問題的答案,最怕模稜兩可。滿鳥鳥聽完寄爺的回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完全不知所措了。
此時,整個空間除了我們幾個說話的聲音,再外其它任何響動。我們說話時,音量不自覺地壓得低沉,濃濃的黑暗又將竹燈光擠得萎靡不振,滿鳥鳥的神情無形中將我們心底渲染得波瀾起伏。
見滿鳥鳥如此緊張,同時也為自己打氣,我捏了下滿鳥鳥的臉蛋,痞笑著說:“有我這個‘公’在,你這個‘婆’怕個撮箕喲?你我秤、砣合璧,共同把偉大的冒險事業推向前進……”
“莫鬧,聽!”寄爺突然把手放在耳邊,側著頭,神秘地說,“你們聽見沒?”
第二十章 嬰哭
“聽見什麼?”三個年青人的心又提起來了。我的第一反應是,莫非花兒在前面叫?粗略一聽,並沒聽見花兒的叫聲。看寄爺不像在故弄玄虛,我們幾個都不敢說話,凝耳細聽起來。
“半傀?”一聽見那聲音,我的心開始咚咚狂跳,渾身的毛髮唰地立了起來,腦子已不聽使喚,手腳酥軟無力,說話的聲音後面竟然掛著波浪符號。
那聲音極為尖細,猶如一把利劍劃過沉沉黑暗,勢如破竹般刺入心底。
覃瓶兒低啊一聲,便不管不顧地鑽進我懷中,兩手緊緊抱著我的腰,指甲只差隔著衣服掐進我的肉裡。滿鳥鳥也撲到我背上,雙手勒著我的脖子,聲音顫顫地低聲說:“鷹鷹,半傀來了!我們啷格辦?”
覃瓶兒從前面抱著我的腰,滿鳥鳥從背後勒著我的脖子,我被這兩具一硬一軟的肉體緊緊夾在中間,活像一個夾心餅乾。滿鳥鳥估計已經被那聲音嚇得腿肚子抽筋,直往地上溜,他偏又不肯放開我的脖子,勒得我眼前金星亂舞,呼吸艱難。他呼呼喘氣的聲音,摻雜著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詭異聲音,在我耳邊合奏出一曲奪人心魄的“鬼曲”!
“滿鳥鳥,你再不鬆開我的脖子,我就要變成‘裝神弄’了!”
滿鳥鳥聽了稍稍鬆勁,我順勢一坐,總算擺脫滿鳥鳥那隻手,覃瓶兒跟著我跌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