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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西裝短褲,“掛著空檔”。我把煙和苞谷酒準備好,躺在涼椅上,邊喝酒抽菸,邊看那些看一眼就知道結局的電視劇。
這種愜意的感覺沒多久,我右眼皮開始狂跳,手膀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亂跳,心裡莫名其妙變得慌慌的。我心裡“咯噔”一下,“左跳財,右跳災”,難道這是什麼不祥的預兆?
我想起爺爺的話,趕緊撕了一小塊紙片,用口水打溼,貼在右眼皮上,又深吸一口氣,企圖把心中慌亂的感覺平息下來。正在我暗自咒罵眼皮跳得蹊蹺時,就接到了滿鳥鳥的電話。
仍然是那個破鑼般的聲音,仍然是那個彩色普通話調調,“鷹鷹嗎?快來接我,我已經到硒都車站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硒都客車站那麼大塊地方,一泡尿能從這頭屙到那頭,有必要我去接他嗎?我心裡狠狠鄙視了他一下,暗道這夥計難不成是衣錦還鄉“稀殼”我來了?(注:稀殼,土家族方言,有顯擺賣弄的意思)
我騎上摩托,朝車站奔去。在路上的時候,我發現右眼皮已經不跳了,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雖然覺得奇怪,但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滿鳥鳥了,有些興奮也有些期待,顧不得去細想為什麼會這樣。
車站裡人並不多,我看到一輛糊滿泥巴,從豐城回硒都的臥鋪客車正把一些筋疲力盡的乘客從前門吐了出來,一個二個從客車行李廂裡取出屬於自己的東西,打一輛拓兒車(奧拓計程車),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正努力搜尋著滿鳥鳥的身影,不想旁邊一個漢子猛然對準我的肩膀打了一拳,嘴裡不乾不淨地咕噥著:“龜兒子,長著四隻眼睛,鼓得象二筒,也沒有看到我吶?”
我扭頭一看——天,這就是我小時候那個死黨滿鳥鳥嗎?
我只能說——如果非要用一個時尚詞彙的話——眼前的滿鳥鳥穿得太“雷人”了。他穿著一件依稀是白色的襯衣,因為在客車上坐了十幾個小時,襯衣就象七八十歲老人的臉一樣皺巴巴的,橫一道豎一道的汗漬,把襯衣搞得花裡胡哨,特別是襯衣的領子,彷彿一條黑色的項璉圍在他粗壯的脖子上。我心說,你穿襯衣嘛不要緊,你襯衣骯髒得像這樣也不要緊,關鍵是你不要再弄一條大紅領帶圍在你脖子上嘛,領帶也像很久沒洗了,紅裡泛著黑。往下一看,他老人家居然穿一條大紅碎花的西裝短褲,而腳上居然登著一雙解放鞋,手裡拖著一個半破的行李箱,鼓鼓包包,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些什麼金鋼雜貨。
他的臉倒沒有多大的變化,除了嘴邊長了一圈茅草般的鬍子外,整個臉還象小時候那樣黑裡泛紅,幾縷看一眼就知道“營養豐富”的髮絲倔強的趴在額頭上,亂蓬蓬的頭髮象一個鴉雀窩,半眯的眼睛裡透著一股邪邪的笑。不過看他的身材卻比我這個揮斥方遒的書生要強壯得多了。
我朝滿鳥鳥還了一拳,嘿嘿一笑,說:“喲嗬!你老人家長高了嘛!”
滿鳥鳥把臉一板,衝我擺起老輩子的架子:“啷格說話呢?有煙嗎?”
我掏出一隻香菸,遞到他手上,他飛快地插進嘴裡,湊到我火機上點燃,貪婪地吸了一口,仰天長嘆一聲:“憋死你大爺我了,車上不準抽菸,害得我就像新婚之夜跑了婆娘——心慌得很吶!”沒看出,他居然會說歇後語了,儘管他說的歇後語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我看著他抽菸,心想,你老人家這副尊容就是帶給我的天大驚喜嗎?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驚喜也太驚天地泣鬼神了。
滿鳥鳥過足煙癮,轉身向離他不遠一個蹲到地上乾嘔的姑娘說:“妹兒,來見過你家侄娃兒!”
我先前一直把眼光放在滿鳥鳥身上,並沒有注意到他旁邊還有一個姑娘,此時才看到那個姑娘慢慢地立起身,朝我們走過來。
如果說,看到滿鳥鳥第一眼時,我震撼了下,那麼,當我看清這個姑娘的長相時,就像根木樁樁杵在那裡不動了——這妹娃兒太美了!
她的美不是一般的美,與以往我見到過的美女有相當大的區別——因為她看上去不完全象一箇中國人,齊肩的短髮黑油發亮,眼珠卻是藍色的,睫毛很長,鼻子也像我在電視上看到的西方美女一樣高挺,紅潤小巧的嘴唇,面板很白晰細嫩,有那種吹彈得破的感覺。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的樣子,不胖也不瘦,凹凸有致,曲線玲瓏。一套略顯凌亂但卻非常合體的套裙將她的身材勾勒得風情萬種……不過她看上去顯得十分疲憊,臉色有些蒼白,表情痛苦。
那姑娘看見我,眼神突然一亮,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