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出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竟被你這個背時的夥計佔有了……呼!”
滿鳥鳥翻動我的身體,用煤油細細洗了一遍。
“……累死老子了!”滿鳥鳥終於收手,伸出手指在我鼻端探一下,走向一邊,“‘歹’根菸再說。”
“情況如何?”這是寄爺的聲音。
“半死不活,不曉得有不有效!”滿鳥鳥答道。
我仍趴在石頭上,寒冷、怪味、羞慚、酥軟、忿恨、激動一起襲來,使我眼淚與涎水齊飛,想動動不了,想說說不出。
“……安哥,你看,我們現在才對他完成毛坯工程,外面搓乾淨了,裡面啷格辦?”
“這確實是個問題,你看……?”
“依我說,死馬當活馬醫,乾脆……煤油毒性不強吧?”
聽到這裡,我隱隱感到毛骨悚然,難道滿鳥鳥的意思是……?
“你是說……給他灌煤油?”寄爺顯然被滿鳥鳥這個大膽的想法驚呆了。
“依我看,可以試試這個辦法。你曉得,煤油是洗生漆的最好東西,從他身體外面來看,效果很好,而且煤油味對胃刺激很大,說不定能使他把肚子中的生漆儘量吐乾淨——狗子吃了有毒的東西,不是給它灌肥皂水嗎?現在沒肥皂,只能用煤油試試……”滿鳥鳥說得頭頭是道,我聽得魂飛魄散,心裡暗自叫苦。
我現在最希望聽到寄爺或覃瓶兒說“不行”,誰知覃瓶兒根本沒聲,寄爺卻堅定地把我希望聽到的兩個字中的“不”字砍掉了,末了還說:“……好在他現在還沒醒,正是給他灌煤油的大好機會。”
我聽見滿鳥鳥踢踏踢踏走過來的聲音,連死的心都有了。喝生漆,喝煤油,尋常人哪有這樣的口福?
我本能地閉緊嘴巴,努力睜大兩眼。滿鳥鳥舉著竹燈走到我身邊,把我翻轉過來,我眼皮連眨直眨,希望他能看見我已經清醒,不要給我灌煤油。哪曉得滿鳥鳥看都不看我的眼睛,“啵”的一聲拔掉竹燈燈芯,用力一捏我的下巴,迫使我張開嘴,然後將竹筒插進我嘴中象翹槓一翹,煤油便咕嘟咕嘟灌進我喉嚨。
我想閉嘴,奈何粗大的竹筒撐著上顎和下巴,哪能如意?煤油毫無阻礙灌進我脆弱的心,脆弱的肺,脆弱的肚子脆弱的胃。
灌了大半筒煤油,滿鳥鳥才扯出竹筒。我象堆稀泥癱在地,開始狂吐。生漆味本就夠我喝一壺了,現在又加上難聞的煤油,各種怪味瘋狂蹂躪著我的神經……直到感覺腸子都差點吐出來時,才聽見滿鳥鳥驚喜地叫道:“嘿!有效果。執行下一步!”
還有下一步?這簡直這是死刑的宣判!
滿鳥鳥將我抱在懷裡,抹掉我嘴角的涎水,將一根塑膠管子伸進我口中。這次不再是嗆人的怪味,而是一股熟悉的清香——那正是苞谷酒的味道。
總算聞到讓神經舒服的味道了,我早已不管會不會喝醉,大口大口喝著苞谷酒,企圖讓酒的清香衝抵混和煤油生漆的怪味。轉眼間,我全身變成一塊熱碳,腦海天旋地轉。我低哼一聲,意識潮水般流走……
再一次醒來,還是因為冰冷刺骨的感覺。
意識恢復,我發現仍然被滿鳥鳥強按在水裡灌水,我的肚子已經被冷水撐得脹如皮鼓。一陣陣刺骨剜肉的寒意傳遍四肢百胲,徹底喚醒我的意識,“噗”的一聲,我將一口冷水噴向全神貫注的滿鳥鳥。滿鳥鳥嚇了一跳,看見我圓睜著眼睛狠狠瞪著他,“噫?你醒了?——安哥安哥,這洗胃的方法確實有效……”
我雖然清醒,卻不能從水裡爬起來,一是因為全身乏力,肚子又脹得難受,二是因為我發現自己仍然全身赤裸,覃瓶兒又在旁邊,實在有礙觀瞻。我嘴張了張,無法出聲,用眼神示意滿鳥鳥拉我起來。
滿鳥鳥這次明白了我的意思,伸手把我托起來,順勢一拋,將我扛在他肩上,然後兩肩上下抖動,抖得我的骨頭差點散架。肚子裡的水榨得從我嘴巴鼻孔以及另一個出口飆射而出。
隨著肚中的水越來越少,我象一個跑氣的輪胎軟軟搭在滿鳥鳥肩上。
滿鳥鳥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將我抱進懷裡,低頭在我嘴邊聞了一下,“嗯……不像糞坑了!”隨即拿起旁邊的衣褲給我穿上,累得他滿頭大汗。我吞了口涎水,果然感覺喉嚨的臭味淡了許多,心裡暗自慶幸不已。
我無力說話,眼睛卻沒閒著。我注意到天色昏昏濁濁,有微弱的火光映在滿鳥鳥臉上,卻看不清他是何種表情。我身上的衣褲乾乾淨淨,很暖和,一種久違的愜意傳遍全身。
覃瓶兒見我衣褲穿好,走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