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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鳥鳥此時做的噴槍,裡面裝的自然不是水,而是滿滿一筒煤油。
我大喜,示意滿鳥鳥朝那窟窿開炮。滿鳥鳥咬牙切齒,瞄準窟窿猛力噴射。窟窿中的火勢轟的一聲沖天而起,煙霧越來越濃。
凡是蜂子都怕火,土山中的蚊王蜂自然不例外。它們被越來越烈的大火一燒,早就拋妻棄子,只恨爹孃少生兩對翅膀,爭先恐後從土山內部鑽出來,亂轟轟圍著土山瞎飛。滿鳥鳥見狀更加耀武揚威,雙手不停,不斷向蜂群噴射煤油,煤油粘火就燃,火勢更加轟轟烈烈。
也許是蜂王沒露面,所以那些先鑽出來的蝦兵蟹將倒很講究“不拋棄、不放棄”的原則,明知大火是它們天然剋星,卻不肯輕易離去。這倒讓我起了惻隱之心,好端端一個家園,好端端一個與世無爭的和諧環境,讓我和滿鳥鳥一把大火燒得如此慘不忍睹。
我們已不可能控制那火勢。不曉得那土山內部是什麼構成的,火勢越來越大,濃煙從蚊王蜂鑽出來的地方冒出來,那土山就變得和燃燒的石灰窯一般無二。
火光中,那蜂王艱難地從被炸開的窟窿鑽出來,翅膀早燒沒了,露出半個身子,再次惡狠狠地瞪著我。我雙手抱拳作了個輯,心中默唸:“對不起了,咱們後會無期。”轉身朝溶洞中走去,猛聽土山轟隆一聲,轉身一看,原來那土山被大火燒空內部,早已支撐不住,轟隆隆向天坑中坍塌下去。
土山垮塌聲中,藉著仍在燃燒的火光,我看見數量眾多的磨盤般大小的蜂巢,亂七八糟掛在一堆堆白骨上。蜂巢中那有些還未成形的幼蜂,掙扎著想從蜂孔中鑽出來,星星點點,密密麻麻,而那些白骨早已支離破碎,根本看不清是動物還是人的骸骨。白骨中又夾雜著些爛木和木板,也許是從上面掉下來堆積而成。
我本來對破壞蚊王蜂老巢心存愧疚,此時看見白骨,卻轉變了態度。那土山如此之高如此之大,堆積的白骨如此之多,其中肯定有土家族先輩們的遺骨。當時的條件,他們想在硝洞和天梯上全身而退,絕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個天坑不知奪去了多少人的性命,死得本就無葬身之地,遺骨又被蚊王蜂搭建老巢,這是何等悽慘悲涼的事?我們此時燒掉土山,但願先輩們的靈魂能夠得到安息。
寄爺看見白骨,臉色蒼白悽然,從揹簍裡摸出一把火紙和三支香,點燃後,在洞口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好在那大火併未將蚊王蜂群趕盡殺絕,蚊王蜂雖然燒死無數,但仍有漏網之魚,估計完成傳宗接代應該不成問題。那殘存的骷髏蝙蝠,早在大火燒起來之時,被濃煙燻得從巖壁上的無數的溶洞中飛出來,逃得無影無蹤。
此時,我本來可以好好喘口氣,然而滿頭滿腦火燒火燎的疼痛,折磨得我幾乎發狂。
覃瓶兒踅到我身邊,看見我腫得象冬瓜般的腦袋,眼淚嘩的一下就流出來了。我的眼睛雖然腫得眯成一條線,還是勉強看清她並無大礙,心裡輕鬆不少。
滿鳥鳥此時兩瓣屁股腫得一般大,狀如兩個西瓜,“豐乳肥臀”四個字中佔了一半,按道理說他應該自顧不暇,哪曉得他看清我的情形,其本性又顯現出來,指著我哈哈笑道:“鷹鷹也太餓食(嘴讒)了,恁個大兩個餈粑夾在嘴上,半天沒吃完。嘖嘖……你那絲茅草割的眼睛,用啥詞來形容好呢?嗯……‘炯炯有神’應該很貼切!哈哈……唉喲!”
這“唉喲”一聲,是因為我飛起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疼得他吡牙咧嘴。我腳踢在他屁股上時,感覺肉嘰嘰的。他的屁股蛋被我踢得微微顫動,看起來比芙蓉姐姐的強多了。本想張嘴還擊他,卻無奈地發現,我只能“唔唔”兩聲了事。
“你兩個小膽膽兒莫鬧了,”寄爺開口說道,“我剛才試過了,這蝙蝠糞便正是解蜂毒的良藥。老班子說得沒錯,毒蛇三步內,必有解毒草。這蝙蝠糞便雖然惡臭,解蜂毒倒是很快,你們看,我被蚊王蜂蜇過的地方已經消腫了,覃姑娘和花兒身上的蜂毒也是這樣解決的。”
怪不得花兒和覃瓶兒沒事哩,原來我和滿鳥鳥火燒土山的時候,寄爺已用骷髏蝙蝠糞便解去了他們身上的蜂毒。
滿鳥鳥聽罷大喜,顧不得矜持,急慌慌跑到一個角落,褪下褲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在跑動時,我瞥見他的兩瓣屁股左右搖擺得厲害,活象一隻躑躅而行的鴨子。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隨即心中一寒,如果用蝙蝠糞便解蜂毒,我豈不是會被糊得滿頭滿臉都是?這是我萬萬不能接受的。在安樂洞中,我先後喝過生漆、煤油、白酒,嗅覺已被折騰得脆弱不堪,如果嘴皮還要糊上惡臭的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