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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何萃兮蘋中,罾何為兮木上。”
終於起身遠去。
碧若厥了小嘴不高興地說:“主子,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誰知道哪個角落裡就有人看著呢。”
我興致全失,站起來說:“回吧。”
回宮我忙找了好幾本書來查詢這曲的來歷,居然是屈原的《湘夫人》,大意是說湘夫人降臨北渚,遠遠望她卻望不見,使我發愁。湘君所望見的只是洞庭湖的一派蕭瑟秋景。湘君放眼遠望,盼著湘夫人到來,因為已經約了日期,併為黃昏時會面作了準備。但是湘夫人終於沒來,種種費心都不過是瞎張羅。
他在等人麼?在這慶安湖邊等人,他等的人沒有來麼?傳聞寧王九年前謀反失敗,被皇帝幽禁,直到皇帝完全掌了皇權才放出來,這個寧王,似乎蘊含了太多的故事。
然而這不過是小小插曲,生活還是隨著沙漏裡的沙子,緩緩流過,不著痕跡。時至深冬,春節將至,除了傅晴偶爾還來看看,月香院可說是門庭冷落,院子裡也盡是蕭條,連只鳥雀,也是不光顧的,只幾株梅樹兀自挺著,綻開了幾朵白梅,帶來了些許生氣。這幾日屋子裡的人受盡了宮裡人的嘲弄,也只是安靜的幹自己的活,不在嘰嘰喳喳的吵鬧了。
這些日子我看碧若好像有事情要跟我說,卻只是欲言又止,不肯言明的樣子,這天碧若伺候我吃了早飯,我便主動開了口:“碧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碧若吃了一驚,呆呆得說:“沒有,奴婢沒有。”我故作發怒的樣子:“平日裡我待你們是平和,可是你居然敢做這欺瞞主子的事情!”碧若嚇得跪了,磕了頭說:“奴婢不敢,奴婢沒有欺瞞主子。”我嘆口氣說:“你我如今都這般了,你又何必?”
碧若遲疑了一下,說:“奴婢只是奇怪,主子怎麼沒有準備送皇上皇后和太后的禮物。”
我愣了一下,禮物?什麼禮物?伸手扶了碧若:“你先起來,你說的,是什麼禮物?”
碧若很明顯沒有想到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說:“回主子,大年將至,宮裡各屋的主子娘娘都會準備禮物送給皇上同皇后太后,有的還會送皇貴妃。奴婢以為主子是知道的,想著主子定是準備好了,這才沒敢說。”
她定是以為我上回同皇帝鬧翻了,生了皇帝的氣,不肯準備禮物,這才不敢說。過年要送人禮物,這在現代也是有的,只是我剛出校門就“一命嗚呼”了,此等官場文章,我還真做不出來。這些天又貪了好些安逸,幾乎忘了還身在危境,幸好還有碧若想著。
我笑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又想了想,這皇貴妃的禮物就免了,皇后和太后的必須要送,皇帝的那份,先放著吧。
叫了如煙如雨一起,我們四個人就頭碰頭的商量起對策來了,只是她們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就是碧若,也不過知道些忌諱,商討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我往椅子上一靠,說:“算了,送禮這事什麼時候都是件麻煩事,你們下去看看庫裡有什麼東西,都拿來讓我看看,隨便挑幾件得了,我也不費這個心思了。”
如煙如雨應了聲就往外走,碧若卻挪了挪腳步又回來了,我疑惑的看了她,說:“怎麼了?”
碧若稍抬了頭看著我,“主子,有件事情,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起了身走到她面前抬手作勢打了她一下,笑道:“有什麼快說,在主子面前再這麼吞吞吐吐的可要家法伺候了!”
碧若卻還是一幅很嚴肅的樣子,我看了也收了笑,坐回了椅子上看她。
“主子,您不動手,別人恐怕就要動手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驚了,隱隱明白她說的是什麼,只是內心某個地方,還在希毅著能就這麼逃避了。我冷了語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碧若望著我:“主子,您一進宮皇后娘娘就派了奴婢來助您得寵,這事皇貴妃娘娘必定是知道的,這才在坤寧宮裡演了那麼一齣戲,只是您第一天就因傷了腳在自己屋裡待著,這才安全得過了一個月,隨後您廷杖,幽禁,得寵,失寵,鬧得宮裡沸沸揚揚,每一回都是出了意料,就算她有什麼計謀,估計也被打亂了,不能對付您,那也得削了您的羽翼,這才鬧得傅美人被禁足,但如今,主子失寵已有些時日,她定是要動手了。”說著又頓了頓看我,“宮裡有些事,是不能防的。”
我看著她,知道她說的都是對的,只是我能怎麼做,內心中不願意同這滿後宮的女人共事一夫,不願意滿腔心思只為討好皇帝,不願意濃妝豔抹斜倚門襤空等召寢,不願意唇來齒回明槍暗箭活的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