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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風拂過帶動的幾絲波紋,我靜靜的守著這潭死水,或者,我根本就是這潭死水的一部分。偶爾傳來了幾聲悶響的爆竹,丫頭太監們都仰了頭看,卻只有漆黑的一方天,那紫紅的圍牆,在朦朧的月光中模糊的割斷了外面延伸的歡笑,圍住了一院的清冷!
我噬上了睡覺,除了偶爾看看碧若的傷勢,更多的時候是呆在廂房,任黑暗一點點在我的周圍變濃,直至把我吞沒。我原來的我房已經棄置了,如雨收拾了她同如煙的房子給了我,他們則搬到了豐兒他們的房間,和後來的兩個丫頭一起住,如今這裡無事,他們都小心翼翼的閒著,或者,是等著。
這日立春,本該冬盡春來,日頭漸暖才是,今年卻突然來了一陣冷風,吹的宮裡上下益加蕭瑟,屋裡又添了炭盆,還是覺得寒風嗖嗖的颳了進來,如今我被圈禁,碳的份列本來就少,還都是些粗碳,燃了一屋子的煙,碧若挑了好得都送到了我屋裡,他們就只能守著冰冷的屋子凍著,便忙叫他們都聚來了我屋裡,碧若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如煙如雨加上兩個耐不住寂寞的小丫頭,平日裡也不顧忌我,憋了這些日子,頓時屋裡就熱鬧了許多,我強自提了精神,吆喝了他們玩起來,古時的行酒令啊最對子說詩詞我是不在行,想了想記起了大學畢業時一夥同學玩殺人遊戲的時候倒是很開心,此時也沒有撲克牌,便忙叫如雨拿了硬紙殼寫了標記,又細細的和他們說了規矩,當然名字是不能叫殺人遊戲了,我取了個通俗點的名,叫智趣推理,他們當然不明白什麼叫推理,然主子說了,也就是懂非懂的記了。
遊戲開始,自然我是法官,我稍微串改了一下,叫大人。剛開始時玩得亂七八糟的,幾局之後便都熟落了,開心時也不記得主子丫頭,吆喝的很時興奮,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碧若也就不管,只是她還是不肯參加,我便叫她燙了幾壺酒,權當我們也過了立春。
然而偏偏今日是立春,上頭賞了餃子下來,前頭過年元宵御膳房都有意無意的落了我們,這次,偏就送了來,卻是王明提了食盒進了院子,我們正自高興,酒也喝的七七八八了,院子裡的動靜誰都沒在意,只碧若稍覺有異,開了房門,一陣冷風颳了進來,我正要碧若回來,就見王明提了食盒鐵青了臉向這邊走來,其他屋都黑燈瞎火的,只這間熱鬧非凡,瞎子都知道人在哪裡。
收拾已經來不及了,一夥人忙都起了身胡亂移了移地上的軟墊,站到了我身後,王明進了屋並不看我,抬了頭喊道:“皇后娘娘有旨,今日立春,乃萬物復甦,諸事開頭之期,特賜各宮主子娘娘餃子一碗,喻年年有餘,事事順心之意。望各宮主子娘娘收心斂意,盡心為大新朝祈福,佑我大新朝萬代永新,世世延續!”
我早跪了,這時磕了頭謝道:“臣妾謝皇后娘娘賞賜,定遵娘娘懿旨,不敢有誤!”
接過食盒,碧若忙過來收了,王明卻沒有走的意思,看著我說:“梅貴人如今可大好?這冬盡將殘時節最易傷寒,時常還得請太醫來看看才好。”
我看著他似乎有話要說,笑了叫他們都下去,說:“王公公有話不如直說,我最害怕拐彎抹角的話裡猜話了。”
王明也笑了說:“早聞梅貴人直率,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那奴才就直言了,梅貴人今日在宮裡划拳飲酒,作對吟詩,可知那位,顧影自言,形容憔悴!就是奴才看了,也是心疼,難道梅貴人就沒有一絲記掛?”
我心裡一陣酸楚,夾雜了尖銳的疼痛,泛到了指尖,臉上卻冷了笑容,說:“王公公此行若是為了此事,恐怕公公要無功而返了。如今宮裡誰不知他腦了我,公公難道沒有見門口直挺挺的六尊菩薩,我又怎能顧得了他形容憔悴!”
王公公沒想到我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急忙說:“梅貴人,旁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麼?如今皇上已經一個多月未曾召人侍寢,每日裡只顧看奏摺處理雜事,稍有不順心之處便大怒,侍候的公公丫頭們每日裡戰戰兢兢,卻還是受了打領了罰,就連那些個王公大臣,也閉了嘴不敢多言,如此下去,何不堪憂?”
我轉了頭走到窗前,說:“王公公,我如何不知?只是他有他的驕傲,我有我的自尊,要我如家犬般搖尾乞憐,我做不到!更何況事情到今天,就算我去見他,他也不一定會見我。”
王公公不明白得看著我,我笑了繼續說:“公公,今日你來找我,他定是會知道的,這一頓板子,我看你是免不了了。”
王明振了一下,行了禮說:“梅貴人既然如此說,奴才也無話可說了,梅貴人早些安息,奴才告退!”
我笑著送了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