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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池不耐煩地瞪著商承恩,商承恩面無表情地看著葛冰,葛冰眨著眼狂點頭看向蘇傾池。
三人僵持。
蘇傾池眉頭越皺越緊,葛冰見勢不妙,順手撈了兩塊紅燒肉叼嘴裡,趕緊溜之大吉。
看著蘇傾池冷著臉向自己走來,商承恩伸手取了自己的衣服穿上,動作因為傷勢原因微微有些遲緩,“不礙事,吃飯。”
“發了炎症,受軍法的又不是你。”蘇傾池走過去將他的衣衫扯下來丟到一邊,翻了商承恩一眼,語氣冷冷。
“我自會同總……”後頭幾個字還沒出來,商承恩的脊背就穆的僵硬如鐵。
蘇傾池壓著商承恩的肩膀,俯身將唇覆上對方的脊背,細細吮吸著傷口的毒血,一邊用唾液替傷口消毒。
商承恩有一瞬的呆滯,脊背自始至終一直僵著,只清晰地覺察到對方兩片微涼的唇瓣在自己背上吮吸,傷口處微微刺痛,泛著一絲涼意。
商承恩素來律己,從不眠花宿柳,更別說宿娼狎妓,這一生對於男女歡愛也只停留在與府中自己房中的妾室那一次,便是那一次,也沒有多少印象,自小到大,他從未與一個外人這般親近過,此番只覺心頭生起一絲異樣感覺,微微纏繞著,叫他糾纏不清。
蘇傾池的手亦透著涼意,像一塊上好的玉石,沁涼卻不冰人。
商承恩皺眉抿著嘴唇,瞧不出面上表情。
蘇傾池幾次來回,吐出幾口血,也沒顧嘴角殘留的血漬,替商承恩上了藥,裹了紗布,便轉身掀帳簾出去了。
商承恩著上衣衫,看了眼桌上還未動過的飯菜,那飯菜早已冷了,便讓人撤了下去。
帳外聽到葛冰大呼小叫,“趙大哥,你去哪兒啊?”
不見回答,帳簾一掀,葛冰已經鑽進來了,轉頭瞧見商承恩穿好了衣裳,不由問,“趙大哥怎麼了?我瞧他面色不大好。”
商承恩沒有說話,似是想起什麼事來,眉間亦是一蹙。
“嘔……”蘇傾池匆匆跑到營地外的溪水邊,胃裡翻滾攪動,讓他嘔吐連連,掊了幾捧水漱了口,依舊乾嘔不斷。
溪水清澈見底,此時,正映著蘇傾池蒼白如紙的臉頰。
反覆漱口,反覆往臉上潑水,弄得衣襟處溼透一片,他亦未有絲毫察覺。
一切近乎執念。
在席旁草地坐了半日,發了半日呆,這才拍了拍身上草屑,轉身回了營帳,而此時,他神色之中已找不出一絲異常來,依舊往日那般平淡清素,柔和中透著一絲疏離的淡漠。
思緒
中飯沒吃,晚飯將中午的紅燒肉熱了又端上來,蘇傾池依舊未動一口,低頭幹吃了幾口飯,便放了筷子,收拾衣裳準備洗澡了。 天氣漸熱,軍營之中士兵洗澡不免頻繁起來,軍營自然不比別處,況且前方還在打仗,士兵的吃穿用度,乃至如廁洗澡皆有條件限制。 若有職位在身倒還好說,每天都有熱水伺候,換作尋常兵丁,便只能跟著大部隊一起去營地不遠處的河裡過一遍,人多河窄,經常為了一個洗澡地地兒引得幾方人爭吵鬥毆,弄得河水汙濁不堪,蘇傾池便一次也沒去過,不過等眾人洗澡之時,自己拿了換洗的營服,繞路去稍遠點兒的水潭。 那處水潭雖好,但因地勢低,環境偏僻,故而潭水冷冽,蘇傾池第一次去洗的時候,正值營中操練完畢,渾身是汗,燥熱難耐,便也沒多作考慮,寬衣踩著潭中的鵝卵石入了潭,然,當晚他的膝蓋骨便錐心地疼,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潭水激的,自那以後便再不敢貿然在潭裡洗浴了,只拿巾子沾水在潭邊擦洗。 如今因為商承恩的原因,蘇傾池在營中各方面皆得了便(bian四聲)宜,除卻飯菜稍好之外,每日洗澡便不用在去山谷的潭子,隔著營帳中的羊皮地型圖,便好在木桶裡泡上一會兒。 商承恩低頭吃飯,耳邊盡是幾步外地形圖後頭傳來的淅瀝水聲。 那地形圖不過一張羊皮,四周用麻繩穿孔繃在木支架上,故而四周孔隙不少,商承恩抬頭便能瞧見那人洩在木桶之外一襲烏黑的頭髮,潑墨一般,還透著水氣。 男子皆以辮長為美,蘇傾池這一襲長髮可拖至腳跟,漆黑油亮,十分好看。 一旁的架子上擺著一雙白色淨襪,淨襪旁邊放了一個小圓盒的藥膏,地上亦有一雙布襪,只是襪底血跡斑斑。( 商承恩吃得極慢,餘光瞥見那人伸出一條手臂,纖長勻稱,不顯絲毫柔弱,在軍營中待了數月,那條手臂上染了一層細薄的蜜色,很淺,在一幫黝黑的漢子中間,依舊是突兀的白。 大約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