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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哪天懶得跑了,便裹著厚實的絨毯斜靠在軟塌上,一兩口花茶,三四本古籍,就著茶香信手翻閱,如此便足以打發一整天。這般便是哪日貪睡,賴在床頭睡得昏天黑地也無人騷擾,餓了便去門外叫些禦寒的熱湯小吃,或者自己生了爐子,鮮濃滾湯,涮些肉片蔬菜,再取出自釀的梅燒酒,消饞又驅寒,這般愜意哪裡去尋?
蘇傾池早些時候帶著蘇寶兒四處闖蕩,生活艱苦自是不用說,因此早早地便落下些病根。
原先按著醫書泡的龜蛇藥酒如今已用得差不多了,若是往日,隨便招一下手,蘇寶兒便替他跑腿去把那些藥材買了,便是蘇寶兒不在,亦有花景昭,此時望一眼空落落的院子,一個兩個都被他趕走了,如今也只能靠自己了。
院門方開啟,一股凜冽的冷風夾著冰霜子就灌進來,饒是蘇傾池一身獸皮裹得嚴實,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攏緊斗篷,蘇傾池轉身正要鎖門,便聽到身後積雪的吱呀聲。
有人在後頭。
“誰?”蘇傾池猛地轉身,語氣凌厲。
“傾池……”來人一身的積雪,眉毛上也沾著冰霜,唇色泛著烏青。
蘇傾池心頭一軟。
小白泥花盆爐子在架子上燃得旺盛,時而有幾聲短促的噗呲聲,火紅的炭火將房間照得暖融融。
蘇傾池倒了杯熱茶遞給對面一眨不眨看著他的男人,“喝吧,暖暖身子。”
商承德伸過手,手指觸及蘇傾池,便一把抓住不放。
蘇傾池任他抓著,“喝了茶,就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商承德搖頭,“傾池……”
蘇傾池打斷他,“今日咱們索性把話都挑明瞭。”
他掙開商承德的手,款款在太師椅上坐下,端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語氣淡淡,“當初和你走得近,不過是因為你是商家的長子,而商家富可敵國,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有你們商家做靠山,是一件多風光的事,你怕沒法體會。”
見商承德不語,蘇傾池輕哼一聲,“同樣是人,憑什麼你們生來就能衣食無憂,而我們就得一口一口跟著別人身後討吃食?呵,戲子怎麼了,戲子就得給你們肆意玩弄?臺上不夠,還得在床上伺候著?”
蘇傾池站起身,對著商承德冷笑,“你別以為你在我眼中和別人就有什麼不同,不,你是不同,因為你是京城第一富商的兒子,把你玩弄於鼓掌之間豈不比別人……”
唇上什麼東西輕輕擦過,帶著絲綢般的細膩,有淡淡的雅香,不細聞,並不能察覺出來。
商承德一根手指細細在蘇傾池唇上描摹,並不見絲毫怒氣,甚至唇邊還帶著笑,“尋常鋪子賣的口脂不乾淨,我這個可是用西域進貢的香料調製的,煎熬之後冷凝,用上乘青油細裹,比起鋪子裡那些可好上不止一點。”
望著蘇傾池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模樣,商承德撲哧一笑,在他嘴角輕捏了一下,“方才說那許多話,也不覺得口乾?”
蘇傾池撇開頭不說話。
商承德一笑,放下手中扁圓描著青玉鳳鳥紋的胭脂盒,兩手捧著蘇傾池的臉頰,讓他面對自己,“你這張小嘴啊,可沒少騙過我,當初我那五十兩就這樣被你騙了去,我若是這樣就信了你的話,豈不又得吃虧?”
蘇傾池知道他說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事,頓時翻了他一眼,“當初是我逼你掏銀子的不成?如今要我還出來,已是沒有了。”
一扭身,竟是一副無賴模樣。
商承德幾時見過蘇傾池這般,只覺心頭盪漾,忍不住將他摟進懷裡。
他這般動作已是大膽。
算來,他與蘇傾池相識已有半年,關係一直不淺不淡,商承德雖希望兩人關係能更深一步,卻從來不敢輕易有什麼舉動,一來怕輕薄了蘇傾池,二來怕自持不住,做出些傷了蘇傾池的事。
而蘇傾池又是清冷性子,似乎從來不懂得何為親暱,渾身上下一派純透的處子氣息。
他越是這般,商承德越是疼惜他,如此,更不敢輕舉妄動。
商承德的肩膀寬闊,厚實,此時擁著蘇傾池,倒更顯懷中之人纖弱的風流體態來。
“傾池,如今我可是兩面不是人,二弟平日雖不苟言笑,但自小與我親近,長這麼大,我從未同他說過一句重話,那次為了你我還打了他,弄得現在和他見了面也都不說話,這般倒也罷了,兄弟之間把話說開,哪來的隔夜仇,倒是你,也真狠得下心,讓我在你門口站了兩個月。”
商承德說話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