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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販見兩人衣著不凡,便挑了一條最好的練子,舉在手裡,特意露出練子下邊垂著的玉佩來,“不是我說,您手上那條不如這條好,您若是誠心想要,我給二位便宜點,如何?”
小販原想著對方要是要,他就把價抬高些,沒想到對方只要那條值不了幾文錢的練子,且不用他說價,那人已經放了幾文錢在貨攤上。
兩人走走停停,到客棧的時候,天色已經半黑了,陸青見人回來了,便吩咐了夥計把飯菜送進屋裡。
車隊早些時候已經被安排在別處,一來人多口雜,擾人清淨,二來那些人不是商府的也是商家名下各個分行裡帶出來的,商承德倒不好和蘇傾池過於親近,這才另行安排了人去別處侯著。
如今這福悅客棧只多留了一個陸青隨身伺候,外頭人再細心周到,到底不如熟知自己起居習慣的人伺候得舒坦,況且這陸青也不是外人,商承德在他面前自不用遮掩什麼。
三人分作兩間上房,蘇傾池住天字號甲間,商承德主僕二人住天字號乙間。
夜涼如水,客棧上下如今已經靜了。
都說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這般看來,卻也不假。
如今雖不是煙花三月,沒有那奼紫嫣紅,也沒有煙雨朦朧,然覆蓋了輕薄積雪的月色卻愈加清韻襲人,天際蒙了一層薄紗,只有一輪彎鉤般的清月明晃晃地懸著,竟是三分柔情,七分似水。
“穿這麼少,不冷麼?”商承德輕披了一件暖袍在蘇傾池身上,兩臂就勢將人摟在懷中。
蘇傾池側頭一笑,“你怎的出來了,我當你已經睡下了。”
商承德低頭輕嗅了一下,枕在蘇傾池肩頭蹭了兩下,竟有些撒嬌的意味,“睡不著。”
蘇傾池失笑,往身後寬闊的胸懷裡靠了靠,“承德?”
“嗯。”
“晚上有人來找你,自稱是程府的下人,說是隻要我同你說程府你就曉得了。”
商承德嘆了口氣,“本想明日帶你去瘦西湖遊湖,誰知他們動作這麼快,我才到,他們就得了訊息了。”
蘇傾池瞭然,“我若猜的沒錯,找你的是江南織錦的程硯秋吧。”
“嗯,商家名下的綢緞莊有六成貨物來自揚州,而這其中五成都是由江南程家提供的,商城兩家素來有生意往來,交情也算不錯,但前些日子兩家之間的貿易出了些問題,瞧程家的意思,大約是想終止契約,程家素來講信義,這件事估計另有蹊蹺。”
“既如此,還是早些弄清緣由的好。”
“那你一人在此,豈不無趣?不若你同我一道。”
“我與程硯秋素來無甚交情,去了反而唐突,況且我明日也正好要出一趟門。”
“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要去哪兒?”
蘇傾池笑道,“三年前我在這裡住過兩年,對揚州怕比你還熟些。”
“我怎沒聽你說過?”
“本就沒什麼好說的,若不是這裡有故人,我也就不來這一趟了。”
“故人?”
商承德還欲追問,蘇傾池卻不肯再說,只打發他睡覺,“明日既要去程府,還是早些歇息。”
次日,陸青伺候商承德洗漱,給他重新結了辮子。
商承德覺得那辮尾的練子眼熟得緊,就問,“你從哪兒買的?”
“少爺糊塗了?這不是您自個兒買的麼?昨兒你和蘇老闆回來,他便將這個交給我了,說是您落在他那兒了,讓我交給您來著。”陸青結好髮辮,又道,“我原先還想少爺您怎麼挑了這麼普通的練子,後來瞧了這玉,才曉得自己不識貨。”
商承德先是歡喜,復而疑惑,低頭一瞧,那練子底下果然墜了一塊羊脂白玉。
忍不住拿在手裡細撫,入手沁涼卻不冰手,細膩如脂,雕琢工刻栩栩如生,指尖觸碰,發覺玉石背後有字,翻過細看,只見上面一行精細小字: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詞句取自納蘭性德的《畫堂春》,二十六個字,字字哀感頑豔,卻又情真意切,直叫商承德心中一陣塞堵。
商承德顧不得陸青還在為他梳理髮辮,忽地站起身,跑出門外。
卻瞧見隔壁廂房房門緊閉。
陸青追出來,有些無奈地聳肩,“少爺,蘇老闆早就出門了。”
商承德握著那玉,心中滋味百千。
醜奴
京城內。
“花大哥,你說商老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