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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的臉,一直紅到耳後跟:“悅兒,你怎麼給我梳了個婦人髻!?”

悅兒捂著嘴,笑而不答,轉身掀了軟簾出去了。

“轉過來,我看看。”不知何時,月寒衣進了屋子。清冷的聲音帶著人畜無害的笑意,別有一番韻味。

瞳兒的臉更紅了,侷促起身,恭恭敬敬喚了一聲主子。

月寒衣正斜斜地倚著藤榻,戲謔看著瞳兒。那細長的眼,微微彎著,甚是慵懶:“香凝喚你妹妹,你不是應了麼?怎麼又害臊了?”

瞳兒頓時懵了。電石火光間,突然明白了過來,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卻也只好紅著臉低頭站著。

“收拾齊整了,倒也見得人了。”修勻瓷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案几,細雨中清脆的叩擊聲,甚是綿長,月寒衣淡笑著朝瞳兒勾了勾手指:“過來。”

不許負我

瞳兒又羞又臊,騰挪著慢慢靠近月寒衣。月寒衣也不催促,慵懶地支著頭,淺淺笑著,那笑容晃花了瞳兒的眼。

一陣輕風,絲一般滑過臉頰。瞳兒一暈,瞬間落入那熟悉的懷抱,月寒衣柔柔的環住她,卻不容她掙脫。那清冽的香氣,很快讓她安靜下來。

“不許負我。”耳垂溼潤而溫熱。低醇的男聲呢喃著拂過耳畔,纖長的睫毛在頰上輕輕掃過,顫顫的,一遍又一遍。

他說,不許負我。

不再是若即若離的親密,是‘不許負我’。

瞳兒想哭。

細碎的吻,一點一點掠過瞳兒唇角,如落在窗外月季上的點滴霖霪,潤物細無聲。

瞳兒笨拙地回應著,手,慢慢撫上月寒衣曠世絕美的臉。

“嗯。。。。。。”

傷勢未愈。手指傳來的痛楚,淹沒在月寒衣雨絲般綿密的吻裡。連疼痛都變得美好。

“瞳兒。。。。。。”

他的眼底有慾望。細長的眼,似染上了一層霧氣,分外迷離。

肩頭一涼,春衫不知何時被褪了下來,並不怎麼白皙的肌膚,微微粗糙。這微黑的粗糙襯著月寒衣的唇,殷紅似血。

瞳兒輕擁著月寒衣,合上眼,流著淚,微笑。

“主子,大夫來。。。。。。”環佩叮噹。悅兒歡快的笑聲戛然而止,捂著眼睛羞得連連跳腳:“我什麼都沒看見。。。。。。”

不等說完,便拽著石化當場的大夫,奪門而出。

瞳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炸雷一般從月寒衣懷裡跳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奔回床上,顧不得手疼,拉起錦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怎麼也不肯出來。

月寒衣乾咳了兩聲,攏了攏衣袖,依然清塵似仙:“看見了也好,也該有個交代了。”

屋外有人哭得大聲:“連城,連城,你說我會不會長針眼啊?”

“呃。。。。。。讓大夫開貼膏藥吧。。。。。。。”

。。。。。。

月寒衣揉了揉眉頭,甚是無語,掀了軟簾招呼悅兒進屋幫瞳兒整理衣衫,自己徑直走了出去。

白駒過隙。轉眼已過了兩個多月。

瞳兒的傷已痊癒。春節將至,京城的信,已是一日三催。

這幾日宅子裡面忙得人仰馬翻。連城和悅兒張羅著回京的事,忙得不亦樂乎。

瞳兒,爺喚你過去

宅子裡兵荒馬亂忙了近十天,終於可以上路了。

瞳兒拎著包袱跨出宅門時,月寒衣正坐在趕車人身邊,噙著笑,幫香凝打起簾子。

香凝臻首娥眉,滿眼笑意。一襲粉色的長裙隨風搖曳,裙襬處精緻的細碎花瓣,婀娜風前舞。

南方的冬,暖如三月。

瞳兒神色一滯,淡淡的寒涼,隨著呼吸,冷了肺腑。悵然垂眸,幾乎是慌不擇路地搶入了悅兒的馬車。

趕車人打響了馬鞭,馬兒打了個響鼻,歡快小跑。

風,不時吹起車簾。

瞳兒仰著頭,睜大眼睛,再睜大一點。。。。。。

眼睛睜大一點,眼淚就不會掉出來了。這是很早的時候,一個做奴隸的小夥伴說的。

瞳兒有些怪他了。

怎麼可以說謊。。。。。。。

“瞳兒?你怎麼了?”悅兒壓好車簾,遞過一塊手絹,那樣子著實有些著急:“是不是不'炫'舒'書'服'網'?”

“沒有啊,沙子迷了眼。”

“不和爺一起?”悅兒顯然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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