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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這一次還不能和人說。她也知道慕容冶回來了。現在,她都還不知道怎麼去見他呢。雖然,曾經滄海難為水,可是現在,她甚至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和他心目中以前的樣子已經起了很大的變化,變的再也不一樣了。她的心突突地有些慌,像是知道他就是自己最後的希望的時候。她或多或少地感覺到了一些的絕望。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和他成為一個平等意義上的朋友。雲琯不禁走到水晶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那個曾經冰雪霜潔的自己,而現在,眼眶深陷,連手指都變的骨肉分明,看的出是一副已經瘦的只看見骨頭的身體。她不禁想要往後縮上一縮。她不敢再去看自己的身體,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地,就真的絕望了。
雲琯捏的緊緊地金葉子終於受不了那麼大的打擊,被遺棄到了地上,散著冰冷的光芒,刺眼而絕望。
她就真的,真的失去了一切的,所有的砝碼嗎?如果說孩子沒有了,她或者還可以從自身的修為上讓別人妒忌。可是現在呢?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雲琯垂下了腦袋。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大金烏看著眼前依舊幾十年如一日的門庭,卻怎麼也不相信那一日的,就好像她已經不再是那一個人了一般。而現在,時間已經改變了歲月,是否連人都一起改變了呢?慕容冶心裡沒有底。他最終還是朝裡面邁出了一步。平穩而有力。卻讓人可以感受到他的內心也正處於一種激烈的交織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中。
☆、第四十四章蟠桃會蟠桃園
且不管慕容冶心裡怎麼想,但是對於他的到來翠竹翠綠還是很高興的。因為這裡終於能夠生出一絲不一樣的氣息了。雲水宮宮門大開,只等著他的進入。
雲琯還在慢慢地梳理著自己的身體,結果就聽到了橘皮進來稟報的聲音,那話語,不過就是十幾個字,卻好像一道銀蛇劃過了她的臉,讓她眼前連晃陰影,腳都站不穩了。手更是難以往上抬。都說畫眉梳鬢乃是風雅,而此刻,斑斑的脂粉痕跡落下,眼角乾澀地怎麼也黏貼不住。雲琯把橘皮趕了出去,大哭。
悲聲一起,便再也收不住。而大金烏還站在那裡,橘皮無法,只好請他去大廳裡喝茶,總不能就這麼站在那裡讓別人看了笑話。雖然,橘皮知道,此刻的雲水宮裡已經是笑話滿堆了。但是,這張子麵皮到底還要不要,只好看向雲琯了。她是雲水宮的主人,可是,現在,真的做到了一名主人的作為了嗎?橘皮甚至在想,到底是被換了心還是被換了人。為什麼,會如此的愁雲慘淡。
大金烏不著急,手指在桌子上輕點著,目光透過橘皮看著四處。沒有什麼變化,有的不過是些器物變的舊了。顯得目光中有些單薄,老舊,甚至厚重的讓人產生不了一絲的好感。只能夠怏怏地坐在那裡,品著茶水,苦澀無味。
雲琯似是哭的過了,有些喘氣地坐在那裡,慢慢地開始收拾,從頭到腳。打理的整潔舒適。而眼皮子下面,還纏繞著紅紅的血絲,只能夠使勁地眨了眨眼睛,以期待消退。
大金烏坐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也不短,所以他在一個人慢慢地在橘皮的刻意疏忽之下走進了雲琯的臥室。看到了她正坐在鏡子面前梳妝,就好像他是一個久別的未歸的丈夫,而妻子正在為了能夠取悅他而特意地去梳容。
大金烏猛的一震,就站在那裡,看著鏡子裡的她,似乎歲月並沒有流過,只是還圍繞在他們的身邊,等待著他們去發現。
雲琯還在往頭上插金釵,哦,是嵌珠寶釵,期待著自己還能夠如同往昔。直到她的回眸。大金烏的眼睛終於還是隨著那頭頂上顫動的寶釵而慢慢地把眼睛移下,略微有些蒼白的面容,曾經,他清楚地記得曾經,他似乎是很少看見她塗脂抹粉的。而現在,歲月終於還是流過了。甚至有些狠厲地在上面留下了深硬的刻痕,讓他們再也無法逃避,無法退卻。
雲琯的手輕輕地撫過鏡子,好似還想留住那段歲月。
“你看起來還不錯?”大金烏有些冷漠地開口了,甚至於語氣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哦,對了。雲琯想了起來,那似乎,似乎就是——厭惡。
雲琯猛的抬起頭來。
“聽說寒月原來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大金烏說著說著語氣越來越淡,淡的最後都聞不到一絲的人味了。
“我?”雲琯只覺得心頭的傷口被揭開了傷疤。
“所以啊,所以。我是來恭喜你的。”大金烏停頓了半響,終於說出了他有生之年最吃力的三個字——恭喜你。
“那麼你——”可以走了。雲琯失望之極地離開,在她的心裡,是否還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