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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讓她既覺意外又覺是意料之中。那不肯彎腰低頭的男子,想必這回 是吃足了苦頭。只不知,現在的他,會不會也象王維一樣,因曾經的挫折而洗去一身傲 骨……
每每想到此,她隱隱有些慚愧之情。雖然已經過了那麼久,可當年王維被貶出長安 到底是因為她。
不知她的心思,王維拈著李白的詩,雖然也是稱讚,卻是淡淡笑道:“此人令我嫉 ……貴主,我聽秋眉說,你與李白曾有十年之約。只不知那十年之約過後,貴主心中可 還有他?”
李持盈大樂,雖然不知秋眉究竟說了什麼,可是她愛看王維故作吃醋的眉眼。便笑 吟吟地挽著他的手臂,把頭枕在他的肩頭,笑而不語。
其實,王維並不如他所說那般真的嫉妒李白。雖然李白的詩風多變,才華橫溢,可 王維最喜的卻是孟浩然的詩。
孟浩然,比李持盈還要大上幾歲,性情沉穩淡泊。詩中流露出的那份情懷,令王維 引為知己。
雖然未曾深交,可李持盈也深覺這風神清俊的中年男人是個翩翩君子。原本還有意 向皇帝舉薦,卻不想在這之前卻出了岔子。
那一日,李持盈外出赴宴。卻不想李隆基竟然微服出遊來到玉真觀中。
正在觀中做客的孟浩然在王維舉薦下面見聖人,卻偏偏在心惶意亂下做了一首令李 隆基勃然大怒的詩。
一句“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讓孟浩然徹底斷絕了通天之路。李持盈回到玉 真觀後,將那首詩反覆沉吟,也不由得一聲嘆息。
她不是為孟浩然而嘆,卻是為了她那三郎哥哥嘆息:“若是在二十年前,三郎哥哥 斷不會如此反應的……王郎,你做言官,雖然有職責所在之時,可也千萬要謹慎行事。 哪怕是有些事……切莫強出頭啊”
做皇帝久了,便再不象當年一般清明。古往今來,三郎哥哥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 最後一個。可是,不管怎樣,卻只有他一個,是她的嫡親兄長。
李持盈也曾隱晦地進言,可三郎哥哥卻只是笑而不語。宮中歡歌舞樂,仍是日日如 舊。有唐以來,後宮粉黛,胭脂水粉錢,用得最多的便是這幾年。在驪山上,舊的溫湯 宮也已修茸一新。年年冬日,備攜後宮佳麗、文武百官往驪山洗沐。而在長安城中,鬥 雞兒、梨園伎比之官員還要張狂……
舉目而望,長安城繁華似錦,比之過往,更昌盛數倍。可暗地裡,卻暗潮洶湧,令 人惶惑……
開元二十三年,武氏所出的壽王李帽年方十八歲。雖然自小養在憲王府中,可李帽 所受寵愛,卻遠盛其他兄弟。就連現在的太子李瑛也不及他得寵。
為了給獨子選妃,武惠妃竟如同宮中大選一般,囑各郡報上當地出名的淑女美人。 最終,才為李帽選定了楊氏玉環為妃。這楊玉環,年方十七,原是當年武氏之女咸宜公 主出嫁時的賓客,與咸宜駙馬楊洄有些親戚關係。此時,親上加親,更是一大喜事。
婚禮當日,李持盈欣然赴宴,才第一次見到這個讓武氏與三郎哥哥同時稱讚有加的 侄媳婦。
這楊氏,生得的確美豔,眉眼間竟有幾分當年安樂公主的模樣。可讓三郎哥哥大讚 的卻不是楊玉環的美麗,而是她一身的舞技以及出眾的琵琶。
“元元,可覺你這侄媳的技藝並不亞於你?”李隆基笑著轉目相問,忽又道:“可 惜,你怎樣也不肯再彈琵琶。”
李持盈淡淡一笑,目光望向那楊玉環。雖然也覺此女美豔多藝,卻到底仍是偏心: “不如亨兒媳婦韋氏。”
李亨雖然早在王皇后死去的第二個春天,就搬出了宮中,與幾兄弟一起居於李隆基 特設的“十王宅”中。可是這些年來,卻仍一直與李持盈來往密切,甚至比宮中的生母 楊氏還要親密。也正因為這樣,李持盈才處處毫不掩飾她與李亨的親近,常常當著李隆 基的面贊上幾句。
左右,人人都知道她最喜歡這個侄兒,她若藏著掖著,反倒惹人疑心了。
李隆基聞言,只是笑。武貞兒卻是直接冷哼出聲。李持盈聽見,卻越發笑得燦爛。 雖然武貞兒現在一人獨大,可總也有不怕她的人。而且,她可不是後宮中人,便是武貞 兒想耍什麼手段,她又有何懼。
可是等到了第二年,李持盈便不得不改變了看法。雖然長居後宮,可武貞兒的影響 力卻的的確確早已伸延至宮外。而且,不僅僅是藉著裙帶關係提拔幾個心腹那麼簡單。
說什麼,李持盈也不相信左相張九齡被罷相,與武貞兒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