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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言,你說讓我恨你,但我怎麼會?畢竟感情的事情無從控制,最難控制的不是人心麼?一如愛你的心……
你問我為什麼不恨你,筱言,我又怎能恨你,因為我愛你啊,傻瓜,要你開開心心,要看你幸福,或者臨風可以帶你離開讓你不快樂的這個宮,如果臨風可以讓你幸福,我祝福你們。
夜色朦朧,好長的夜,夜幕中,我孑然獨立。想著你,唱歌的你,微笑的你,微醺的你,撫琴的你,快樂的你,悲傷的你,憂愁的你,我依然愛著卻再無法愛到的你。
只是鐲子碎了,心碎了,我們的緣分也碎了……
靜坐一夜,只是等著天明,想我們的過往、我們的回憶,好長,好長。我們的幸福又太短,太短。伸手握住時,怎竟成水中月,鏡中花,難道一切只是幻影。
筱言,從此,再不能聽你的心事,從此,再不能為你擦去眼角的淚水,從此,再不能為你守護,從此,再不見你笑,不聞你歌,從此,再不能牽住你的手,從此,相望不相守……
夢裡的那個女孩不見了,從此再無夢……
第三卷·宮廷篇
第七十一章·用心(1)
用過早飯,我一個人在院子裡溜達著。這些天一直喝藥,總覺得自己快要成病秧子了。這會兒院子裡陽光正好,透過片片樹葉灑在地上,跳動著,閃著眼。夏日清晨難得的清涼,站在院子裡慢慢舒展著身子,做了幾個伸展動作,感覺活動開了,就又做起了還記得的幾個瑜伽動作。
沒一會兒,小荷收拾完屋裡,出來看到我的動作,嚇了一跳,忙喚住我,“姑娘身子還沒好,這是做什麼呢?”
我衝她笑笑,搖搖頭,示意沒事,繼續緩緩活動著。
小荷頗為無奈,倒是在一旁修剪花草的石伯看了,說道:“姑娘這樣,也算是活絡血氣,不過,不宜太久。”
我對石伯微微一笑,點點頭,又衝小荷吐了吐舌頭。
終究是夏天了,就算在這山上待著也能感到夏天的到來,只是這樣活動了一會兒,就見日頭毒了起來,身上微微出了汗,我便停了下來。小荷忙遞了帕子給我,接著問道:“要不要喝水?”我笑著點點頭,她轉身進了屋。
我一邊擦汗一邊看著一直在侍弄花草的石伯。他手上拿著剪刀,仔細地把一些枝葉剪掉。總覺得石伯的世界裡好像只有這些花草,而我的世界彷彿也再無別的。這些日子,整日在這裡,看天上浮雲、地上花草,我的世界裡,此刻只有簡單,只剩下我自己。
“其實花草都是有感情的,你對它好些,它就長得旺盛些;你若不用心待它,它便也長得沒精神了。”
石伯抬眼看我,又道:“人跟花兒其實是一樣的,你待他好不好,他自然能感覺到,自然也會表現出來,只不過人比花兒會掩飾自己。”
石伯總是在侍弄花草的時候說一些話。我在一旁聽著,看他修剪,他彷彿是對自己說,又彷彿是對花草說,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是在對我說。
“有些花看起來長得旺盛茁壯,其實最不經事的反倒是它們。”
石伯轉過頭,看了看我,又繼續修剪著,緩緩地說道:“這花兒就像人一般,看起來旺盛的,其實心底裡是最經不住的。”
我愣了一愣,看著石伯正在修剪一朵枝繁葉茂的花兒——看起來堅強無比的,其實最是脆弱的。若你真心待它,它自然感覺得到。
“姑娘,喝茶吧。”小荷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把帕子接過去遞給我一杯茶,“石伯,您又在說您的花草經麼?”
石伯繼續忙著他手上的活,並未理會小荷。
我接過茶,喝了一口,聽到這句話,看著小荷笑了笑,點點頭。
“進去麼?”小荷問道。我想了想,點點頭。
午飯後,拿起書要看,可剛開啟書,心卻靜不下來。不知怎的,又想起早上石伯說過的那些話,一時間覺得這個石伯好神秘,於是起來,拿了筆,寫道:“石伯怎麼總叫王爺少爺呢?”
小荷看了我寫的,笑著解釋道:“石伯是看著王爺長大的,聽說是從江南跟著王爺進京的。王爺來了之後,先皇賜給王爺這個別院,石伯也就一直待在這裡,所以稱呼上就一直是以前的習慣。”
我聽著,想著多年前的臨風一個人被接進宮來,身邊只有這一個親人,雖說不算是孤苦伶仃,但聽來也頗為可憐,怪不得他會有這樣奇怪的個性,也難怪他待石伯這樣尊敬。
“王爺跟石伯最是親厚的,記得石伯有次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