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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他一嘆,又說,“你恨朕到這個地步麼?”
我不禁沁出輕笑,反問他:“不該麼?陛下不是同樣也恨我到這個地步?”
他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兒,他說:“你退了不少東西回成舒殿。”
我冷笑:“是,我用不上。”
“以後不來礙你的眼。但你若需要什麼,開口就是。”
我要阿眉……這個念頭在聽了他這句話後猛地騰起。阿眉,我和她分別有一個多月了,我壓制著不許自己去想她。
怎麼能不想。每次想到,心裡都是一陣如針刺般的疼痛。
不該是這樣,阿眉不該離開我,她本該是宮裡的帝姬;即便是我出宮後生下,她也該一直和我在一起,更有兄長、霍寧、朵頎一起疼她……
今日這般,都因他而起。若他沒有廢了我,今日不會如此;若他沒有動霍寧,今日亦不會如此。我已離開過兒子一次,這次又離開了女兒。
都是因為他……
我琢磨著要不要此時告訴他阿眉的事,也算順水推舟。思慮再三卻覺還是牽強,並不保險。強自忍下這份心思,只平淡地告訴他,“沒什麼需要的,心都死了,陛下覺得我還會有所求麼?”
作者有話要說:咦這章有四千五百字耶……
不過大家放心……晚上的更新絕對不低於三千喵……o(*≧▽≦)ツ快誇我厚道!
正文 165
與他的這一次相見讓我的心思愈加煩亂;愈加不知該如何是好。當晚又是輾轉反側到了後半夜才勉強入睡;晨起時頭昏腦漲、渾身痠痛不已。
還是病了;醫女說是之前有寒氣積鬱在體內,故而這一病當真如山倒。在這麼個節骨眼上,偏偏遇上這種事,發燒發到神志不清;什麼也琢磨不了。
迷迷糊糊地喝下藥去;昏昏沉沉地入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好似聽到嬰孩啼哭;是阿眉麼?她睡得不好?還是餓了?我伸手摸索著;有又一瞬的清醒;讓我告訴自己這裡並不是霍府。
額上一涼;應是用涼水浸過的帕子敷了上去,有人在我耳邊說著什麼,卻夾雜在一陣陣耳鳴中聽不清楚。
我真怕就這麼病死了。我若這麼死了,兄長還是要帶人劫獄,我曾夢到的那一切也許還會成真……我們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父母?
兄長……莫要妄動,將軍不會有事,你且和朵頎一起照顧著阿眉……
保證阿眉無事,讓我做什麼我都做得出,一定要保證阿眉無事……
阿眉,阿眉……我在她的咯咯笑聲中沉睡過去,一個又一個夢連貫著湧出,每一個夢裡都是她。
我不該離開她。是我咎由自取,才致如今只能在夢裡相見了。
再醒來時,是深夜了。睜眼覺出身上壓著厚厚的被子,身上溼膩膩地逼出了一身汗,幾乎連衣服都浸透了。神思卻是清晰了過來,該是燒退了。
屋裡很黑,一支蠟燭也沒有留。我坐起來緩了一緩,不知她們把蠟燭收在了哪裡也沒法去點。披了件衣服推門出去,抬頭望了一望,天還是陰的。
都說“守得雲開見月明”,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雲開。
在廊下的臺階上坐下,希望能在這寧靜的夜色中理清思緒尋個出路。過了一會兒,有人溫聲說:“這麼坐著……小心再受涼了。”
我渾身霎覺一悚。
起身要下拜,他卻握住了我的胳膊:“進去坐著吧。”
怡然點了燈,並不很亮,幽幽暗暗的光線照著屋子。他凝睇著我笑了一笑:“還是老樣子,動不動就生病。”
“嗯。”我垂著首應了一聲。
他不再說話,垂眸微蹙著眉頭,彷彿在思量著什麼。過了須臾,他緩緩問我:“阿眉是誰?”
什麼?!
我猛抽了一口冷氣,驚訝不已地看向他,他不該知道她。
“你燒得說胡話,一直在叫這個名字,是誰?”
我的思緒反倒平復了。原來他並未暗中去打聽什麼,只是從我口中聽到的。我嘴角牽起一弧笑意,雖知自己現在面色大概蒼白著,仍竭力讓這笑意顯得鬼魅:“阿眉麼?那是我的女兒。”
他的身形狠狠一震,怔然凝視著我滿是不可置信,我欣賞了他震驚的神色良久,才聽到他說:“你說什麼?”
“我說阿眉是我的女兒。”我笑意更添了幾分,與他對視著一字字道,“是我在煜都舊宮生下的,現在一歲多了,陛下以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