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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規矩。”
“自己貪嘴,還好意思一本正經地說怡然?”帶著笑意的反問讓我悚然一驚,側頭望過去,宏晅正負手站在門邊看著我。急急將藥碗放在旁邊矮几上就要下榻,宏晅踱著步子過來:“別多禮了,歇著。”
他坐在榻邊,端起藥碗舀了一勺吹涼後送到我嘴邊,我避了避,別過頭去。
他忍不住一笑:“躲什麼?朕還能餵你喝死藥不成?”
我心中煩亂不堪,自小對桃脯杏脯過敏,本是一點也吃不得,後來大了一些,身子也好了不少,偶爾吃上個三五顆是無礙的,這次大量吃下桃脯為的就是引發敏症。本意是要藉此避寵,哪知他會此時出現在汀雨閣。
其實,我從前生病,他也時常前來探望。吩咐廚房做兩道我愛吃的點心或是挑幾件模樣精巧的首飾帶給我,再在我房裡小坐些時候,陪我閒聊解悶。那個時候,林晉曾不知輕重地當著他的面調侃我說“到底是晏姐姐在陛下心裡的分量重,宮裡得寵的娘娘病了陛下也未必有這樣的心思”。這話聽得我周身一悚,慌忙去打量他的神色,他不以為意地說笑道:“就是對她照顧得太周到了,弄得她愈發嬌氣,總小病小災不斷。”
我嗔怒而笑地回給他一句:“那陛下別來看奴婢就是了。”
他拿起藥碗,邊是一勺勺舀起放下衝涼邊道:“那不行,慣壞了你就扔下不管也太不仗義。來,吃藥。”
同樣的情境此時再出現,只讓我恨意更盛。按林晉當初所言,他待其他嬪妃都沒有這般心思,我現在也是他的嬪妃了,還能受到這般待遇,我也許應該覺得幸運才對。
但……這一切,根本不該發生。
我忍不住心底的怨恨,猛然推開他的手,褐色的藥汁濺在床單上,迅速暈開。
“晏然!”他微慍地一聲低喝。
“臣妾萬不敢勞陛下這般照顧,陛下請回。”
他沉默良久,終是將藥碗重重擱在一邊,高聲一喚:“白芷。”
一個宮女應聲而入,行稽首大禮,朗朗道:“奴婢白芷叩見陛下、叩見瓊章娘子。”
宏晅向我道:“晏然,白芷懂些醫術,以後就留在你身邊侍奉吧。”
自我冊封以來,他賜下四個御前宮人隨在我身邊已引起了不少的議論,如今再加賜,我身邊的宮人便超出了瓊章儀制。我想要拒絕,又不肯與他多言,怡然垂首一福:“陛下,瓊章娘子自冊封以來宮中議論便從未停過,再加賜宮人只怕……”怡然語聲弱去,打量著他的神色,他始終只是看著我,我低頭淡道:“怡然說的是,臣妾自己小心著慢慢調養也是一樣的,不勞陛下再加派人手。”
宏晅沉吟片刻,一頜首:“也好。”擺手叫白芷退下。
鄭褚進來一揖,低垂著眼簾貼在宏晅耳畔低語了兩句。宏晅眉毛一軒,道:“就說朕正忙著,晚些再去。”
他換了個姿勢坐著,伸手托起我的背,不顧我的身子在被他碰到時的陡然僵硬,強把我攬在了懷裡。他身上帶著龍涎香與琥珀香混合的氣味,溫暖無比,卻無法改變我話語中的生硬與清冷:“臣妾的身子無礙了,陛下不可為臣妾耽誤正事。”
他的手指輕撫著我的臉,憐惜中隱有歉意:“沒什麼大事,這些日子事務多疏忽你了,今天就在這兒陪你。”
我觀察著鄭褚的神色,見他並無為難,大概確不是什麼大事,也就不再多說。他低頭看著我,我下意識地也抬頭看著他,他嗔笑說:“眼睛睜這麼大累不累?你再睡一睡吧。”
不看他也好。我依言閉上眼,搭在他胸口的手感覺著他均勻的一起一伏,心中五味雜陳。有那麼短短一刻,我幾乎覺得是嫁人為妻還是與他為妾有什麼相干?我與他,到底有八年的情誼,而那安夷將軍姓甚名誰我都不知……也僅僅是那麼短短的一刻,我又陡然清醒。他是帝王,不是我的夫君,這種貪戀是要不得的。再者,就因他那一時衝動,我從此不可能再嫁人為妻,晏家唯一境遇尚好的女兒,也落得了個只能為妾的下場。我想著,背過身去,自己將被子裹緊了些。
心思莫名煩亂,根本睡不著,又知道他就在身後,連轉過身去也不行。閉著眼睛就是無法抑制的胡思亂想,想起那一晚,想起慘死的玉穗,甚至想起在太子府從小到大的大事小事。氣惱地將被子捂在臉上,想把這些想法全隔在外面。
感覺肩頭被他拍了一拍,他的聲音隔著一層被子聽上去遠而沉悶:“晏然,朕知道你為什麼心煩。”
我一滯,縮在被子裡淡淡道:“陛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