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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吧,明天一早可還有晨省……”
“不……”她拉住我,不住地搖頭,“長姐,我留下好不好……如若出了什麼事,總能多個人幫長姐說話……”
她顯是嚇壞了,我輕輕一嘆,生生將已到了嘴邊的寬慰之語盡數忍回。點了點頭答應了她:“好,那我叫宮人進來服侍你梳洗,早些歇著。”
“嗯……”她立刻點頭不斷,生怕我反悔似的。我抿唇而笑,叫了云溪詩染進來。二人顯是在我面前強掩去擔憂之色,端莊地一福,淺淺笑道:“婉儀娘子,先去沐浴更衣吧。”
她默默點點頭,站起身呢喃道:“長姐等著我……”
我頜首莞爾:“嗯,長姐等你回來再睡。”
那天我與芷寒一起睡著,她睡得不安穩,我幾是徹夜未眠。直至天邊泛了白,我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還未睡沉,便被人搖醒。
云溪掌著燈急促道:“娘娘,長秋宮急召……”
作者有話要說:_(:з」∠)_最近略跌宕……大家hold住……hold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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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0
“長秋宮?”我起身蹙起眉頭;芷寒也隨之驚醒;坐起身驚問:“出什麼事了?”
云溪的眉頭也緊蹙著;搖頭道:“奴婢也不知……季大人親自來傳的;現在還在外頭候著。”
“長姐……”芷寒緊緊抓著我的胳膊;“長姐不能去……先去找陛下吧……”
我望了一望天色,輕輕一喟:“這個時辰;陛下正上朝呢。”說著攥了一攥她的手,循循道,“長姐去看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你接著睡就好。有事無事,一會兒晨省時自然就見著了。”
她的神色仍是慌張不已,我靜靜地注目於她須臾,她平靜下來,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長姐當心……”
我和緩一下,起身離榻。不願再擾芷寒休息,到了側間去更衣梳妝。林晉悄無聲息地走進來,站在我身後踟躕不言。
我從鏡中瞥了他一眼,沉靜道:“打聽到什麼說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林晉無聲一嘆,躬身道:“臣明白。問題便是什麼也打聽不到,長秋宮和御前那邊嘴巴都嚴得很,只聽說……聽說今兒一大早,宮正司的人去了長秋宮。”
我眉心一跳:“陛下找婉然問話了?”
他搖頭:“沒聽說……不過昨日都那麼晚了,應是不會。”
緩緩鬆了口氣,我又問他:“是宮正去的長秋宮?”
他回道:“不是,臣問了,宮正今日當值,隨在御前。”他輕抬了一抬眼,“再者……於情於理,宮正插手不了這事……”
怡然自是不該插手,我也不希望她插手。這一遭事,一邊是我、另一邊是婉然,是她無可偏幫的事情,何必叫她為難……
悵然一嘆。曾幾何時,我們三人被宮人們調侃地稱為“御前三然”。如今兩然反目,餘下一個被夾在中間。
我挑了一襲藕絲素雲緞交領襦裙穿上,外著藍雲緞大袖衫,再撘白素絹帔帛。云溪為我綰成的朝月髻一絲不紊,配著各色珠翠。我對鏡自視良久,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愈是出了大事,便愈是不能讓旁人覺出心虛。
唯有心思穩下來,才有可能險中求勝。
踏出明玉殿,大長秋季靖澤向我一揖:“婕妤娘娘安。”
“有勞大人一直候著。”我微笑款款地欠了欠身,“本宮自己去就是了,天乾物燥,大人不如先進殿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未待他回話,方從容提步離去,話語在秋風中顯得寒意涔涔:“擺駕長秋宮。”
我在步輦上闔眼歇息,什麼也不願去想。昨夜睡得太少了,眼下卻最是需要神思清醒的時候,與其什麼都不知道的瞎琢磨,倒不如先歇上一歇。
我踏進椒房殿,一陣暖意中瞧清了殿中的幾人。皇后自是在的,琳儀夫人與靜妃也在,順貴嬪和良容華同樣在殿中。看來這是齊召了各宮主位的架勢,只是尚有人未到罷了。
我徑直行上前去,全然不理會跪在一旁的婉然與宮正司的人,向皇后盈盈一福:“皇后娘娘萬安。”
“寧婕妤。”皇后頜了頜首,“婕妤坐吧。”我欠一欠身去落座,聽到琳儀夫人淺淺地一嘆,吩咐說,“品秋,去給寧婕妤上盞安神的茶來。”
品秋很快備了茶送來,將宮女先前奉上的茶撤下。換盞間她手上一滑,登時驚然跪道:“婕妤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