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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卻不管這個,既然回來,那就養著,等哪天都沒吃沒喝,便一齊要飯去,反正丟人也不是她一個。
範春姨娘確實有兩把刷子,短短几天功夫便把賬本理了個清楚,大鑰匙往身上一掛,竟有幾分主母主持中饋的當家風範。她對坐生意也很在行,梅家剩有的十幾家店鋪,該開張的照常開張,該整頓的都整頓一新,說多紅火談不上,但維持全府的吃喝還是沒問題的。還有梅家的莊子和土地,也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府裡的下人對她有不服的,被大刀闊斧的拾掇了個遍,都不敢再鬧事偷懶,一切又步上了正軌,比之從前還井然有序。
梅飯見她做得不錯,也就撒出手來,白頂了個宗主名,卻屁事不管,倒過了幾天逍遙日子。每天和李悅譜譜曲,聊聊天,遊遊湖,前所未有的暢快。
算一算,李悅在梅家待的時日不多,他又不是梅傢什麼人,總不好永遠厚著臉皮待下去。終一日,他似良心發現,便試探著跟梅飯告辭。
梅飯問他要去哪兒,他想了想道:“李家有往京裡遷的意思,我走了這許多時日,也差不多都佈置好了,不如到京裡看看。”
說著,不時眼角斜梅飯一眼,想看清她有什麼反應。梅飯可沒注意他這點小心思,低著頭似有些沉悶。
上京啊,其實她也想去的,桃顏這許多時日都沒訊息給她,心裡總覺得不安穩。就算不想娶她了,也該說一聲的,老這麼抻著算怎麼回事?有心去當面問問吧,又覺得有點不好問出口,可不問,心裡又癢得難受。
李悅對她的心思隱隱猜出兩分,輕聲道:“聽說梅二爺現在在京裡,你可有心去見見?”
這一句倒真說到梅飯心裡去了。對了,還有二叔呢,梅家對她最好的除了梅御之外就是這位二叔了。
她回過頭,微笑,“你若上京,便帶我同去吧。”
“好。”李悅也笑,發自內心的真摯笑容。看來他又可以和她共處一段時間了。
對於梅飯突如其來的上京要求,梅家沒有任何人表示反對,本來她就是宗主,萬事她最大,別人自然不願干涉,何況有人還巴不得她能離開。她在這兒,還擋了別人大展身手的謀劃了。
※
連日急趕,越往京都走,梅飯越覺不安,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
入懷著忐忑的心情,城後,她就和李悅說要分開走。
李悅想跟著她一起去梅家在京都的宅院,卻被婉言拒絕了。他也有點不好意思,磨磨蹭蹭了許久終於答應回李家去了。臨走自然囑咐她,有什麼事趕緊通個訊息。
梅飯點頭應下。她只所以叫他走,主要源於心裡的不安,多事之秋萬事還是小心點的好,她不願他跟她一起陷入危險之中。
辭別李悅,馬車來到久違的禮士衚衕一號。正門左右兩側各蹲著一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著十來個華冠麗服的下人。正門卻不開,只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敕造尚書府”五個大字。
一切似乎還與以前一樣,只是物在人非,當年坐鎮這裡的人已經不在人世。梅飯嘆息一聲,讓人上去叫門。
門房聽說是八小姐來了,都很高興,熱情的樣子與初次前來有了天壤之別。
這座宅子是朝廷前陣子剛發還的,新帝登基後以前抄沒大臣的財物都發還了。這座宅子也不例外,不過現在被記在了梅述名下。
梅飯進門,便問管事,“二叔可在?”
“二老爺昨日才回的府,正在房間休息呢。”
梅飯大喜,梅述居然在,這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曾幾次派人來京都打探訊息,都說二老爺不知所蹤,沒想到她今日來的還真巧。
梅述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到了入夜掌燈時分才醒轉過來,聽說梅飯到了,忙吩咐準備晚膳和侄女邊吃邊聊。
數月未見,他看起來憔悴了許多,滿臉的疲憊之色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不過精神還好,只是看著她時,眼神時而流露出悲傷。
見過禮,梅述招呼她坐下,悲聲道:“我外出幾月,沒想大哥就先去了,是我對不起你們,若我在或許大哥也不會走得那麼快。”
提起父親,梅飯有些哽咽,“這不怨二叔,要怨也是怨我……。”是她耽擱的時間太長了。
可世間沒有那麼多的或許,有些事已過,想找也找不回來了。兩人唏噓了一陣,梅飯才轉入正題,“二叔這幾個月都去了哪兒?怎的沒半點訊息?”
“去幫皇上辦了幾件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