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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驚覺,猛地又坐起身。我又氣又痛心地說:糊塗!世上那麼多人,何故定要王爺取血?叔父既然想帶我出宮,又為何不以王爺的性命做交換條件,我怎麼醒後仍在宮中?!
可人嘆道:說來話長。皇上醒來後一見你暈倒;先慌成什麼似的;傳太醫的同時直接命人接外祖入了宮。父親大人醫術師承祖父衣缽,外祖與他根本就是一時瑜亮。因而外祖雖沒把握治得妹妹痊癒;但保你不死卻是可以的。我們身在宮中又哪裡知道外面的事,見妹妹命在旦夕,誰又能真正放開手去?經了外祖的手,父親大人“龜息丸”的藥效早弱了。妹妹雖不能清醒,但終有了呼吸,及至王爺帶回解藥,妹妹臉上方才一日日的有了紅暈。只是這解藥怪得緊,便要吃過雪蛤的人的血方可以作為藥引。
我挺直的背突然略略一軟,皺眉長嘆道:倒是我在叔父面前提了提雪蛤,他便記在心裡,只怕另換了解藥也未尚可知!但王爺那樣聰明,怎麼不知叔父復仇之心,原是想讓他吃些苦頭的。即使他不滴血為引,我一樣可以“復生”,或者反而可以醒得更早一些。
不錯。可人道:話雖這麼說,可是他怎麼敢不聽父親大人的話?憑他怎麼聰明,總越不過“關心則亂”這四個字去。現莫說取血,即使前面是可以讓人粉身碎骨的懸崖,為了救妹妹,只怕他也是會縱身一躍的。
隱隱約約又有樂聲傳來,絲絲不絕於耳。
好一派歌舞平昇平!
他與她,他們盡情歡樂的背後,有多少個柳家冤案?又犧牲過多少個林媚兒,薛琴心甚至我柳荷煙?
果然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可人說什麼見我暈了文澤急得慌,只怕是安慰之辭。同樣是他的骨肉,否則他怎麼不心痛我沒了皇子,反而陪一向不寵的皇后玩樂,左擁右抱地流連花紅柳綠之中?
回憶前情,始知真相殘酷。再相較文澤的絕與文浩的痴,我不禁心又氣又苦。不顧腿腳無力,一掀開紅色錦被,低低道:我要見王爺,著春菱去請。可人……姐姐,現在起,除春菱楊長安外,不許任何人進來,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已醒來。請姐姐幫我梳頭更衣。
拗我不過,可人只得依言辦了。
只得服待著梳洗。又應我要求,手忙腳亂地為我裝飾。潔面、勻粉、描眉、畫眼、掃胭脂、梳頭、抹桂花油、插宮花步搖、貼花黃……及至裝扮完,竟整花去近一個時辰。面對菱花鏡中一直呆滯的自己,我強笑了。想了一想,又指揮可人撿出一件玫紅緞底繡花朵五彩百蝶釘珍珠的裙裝,外面穿件銀灰狐毛比甲坐於大大的未央銅鏡之前。
天已完全黑透。
春菱急步進來,突見我豔麗的模樣,腳下也是滯了一滯。卻什麼也沒說,走向身邊耳語道:王爺來了;可要請他進來麼?
點頭。我一揮手,春可二人退出。便聽見身後有細碎急促腳步聲音響起,轉過身果見的文浩,面若冠玉,穿一身茄紫四繡海水座龍圖案正立在杏黃色蘇繡門簾之下,帶著滿臉驚喜。心中紛亂如麻,我緩緩站起身,立在原地微微笑道:王爺怎麼不進來?
第三章 拒愛(下)
文浩走近,將我從額頭看至眼睛,含笑點頭道:荷煙,你真的醒來?
我流出眼淚,答道:是。浩王爺您命我醒,荷煙又豈敢抗命?
文浩點頭不語,眼圈卻突然陡地紅了。看著他,我伸手拉開文浩衣袖。果見那腕上有深深淺淺,條條的劃痕。他一怔之下,想抽回手去,被我緊緊捉住。
有淚,一滴又滴落上文浩手腕。
疼不疼?我抽泣道:王爺如此待我,荷煙如何報答?
文浩微微笑,正色看我道:荷煙,其實我只想為你做點事情而已。
眼中有霧升起。看著他雙眼,就那樣看著他……放開他手,我怔怔地伸手去解銀灰狐毛領口那粒東珠鈕釦。文浩一呆,繼而捉住我手,動容道:荷煙?!
心中風波再起。雖擰著一股勁,卻仍羞紅滿臉。胸口微微起伏,許久方強笑道:王爺,今日荷煙美麼?
文浩一怔,繼爾一呆,強笑點頭笑道:很美,小荷煙今日怎麼會這樣美?
我臉再度飛紅。看他一眼,忙又低了頭,雙手絞動珠灰色珠繡裙帶,輕而又地輕說:回王爺,荷煙今日美是因為……因為……荷煙今夜想做世上最美的新娘——文浩王爺新娘。
說至此處,胸口起伏如同海之波浪。我再次抬眼望他,更是滿臉飛紅地問:王爺,您今日可願意……願意要了荷煙?
空氣中靜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