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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為難,現在看來王爺早與她認識,倒省了臣妾不少唇舌。
是麼?文浩苦笑道:原來你是來當說客——皇兄果然很會選派使者。
我微笑勸道:王爺您又何必與皇上較勁?阿若姑娘論家世人品,與王爺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且她對您又……又情深似海。王爺若能娶妻如此,夫復何求?事實既在眼前,難道還需要臣妾說服您麼?
他深深看我,卻懶懶地搖頭道:不成。我對她並無男女之情,怎能娶她過門誤她終身?
想了一想,我又微微笑道:阿若姑娘天真純樸,現被您拒婚只怕心中難受,謝家面子上恐怕是不會好看的。何況您隆泰親王身份,原該阿若姑娘這樣的家世方才般配。
是麼?文浩淡笑道:你是說,以我這樣的身份就一定得娶她那樣的女子,對麼?依我說,一個皇朝親王若不能自主人生,倒不如那山頭大王活得隨意痛快。
我說不出話來。
文浩嘆道:阿若既生於謝家,早已註定命運不由自己掌控。這場婚姻,其目的是真情相許還是政治計謀——荷煙,你根本無須知道。至於謝家體面,我這裡行不通,皇兄自會給他們另一個恩寵。如果我沒猜錯,他必會接阿若進宮立為嬪妃。
聞言如墜冰窖。念及琴貴妃對他痴心一片,更覺此情不值。我胸口微微起伏,口中卻淡淡道:是麼?想來王爺心意已決,一定是不肯聽臣妾的勸了?
荷煙,文浩皺眉道:你此來是強不過皇兄之意,還是你也與他一般想法?
沉默片刻,我冷冷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唯夫命是從。
文浩亦是沉默,半響方淡而決然地說:如此……還請娘娘恕小王不能領旨。
娘娘?我便怔住。他怎麼會叫我娘娘?
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離文浩身邊,不自主地退後半步。我詫望住他,心中莫明驚冷,偏仍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文浩面色越來越暗。冷冷看我,冷冷問道:你為何流淚?莫非——想要小王跪接娘娘懿旨?
流淚?我更慌亂,伸手向眼角;果然觸到一小片汪洋。
心中更是酸楚,怔怔淚如斷珠。
不想文浩卻毫不憐惜,淡淡道:惹娘娘生氣,小王知罪。娘娘請回宮覆命,便說文浩抗旨不遵。你放寬心,他日我必保令尊官復原職,且必會從旁鼎力協助保全你一家。
聞言更是氣苦。我一面皺眉,一面流淚搖頭。拼盡全身氣力,卻低低喊道:王爺……您竟誤會荷煙至斯?!我若存有半分拿姻緣交換家父前程之意,讓我立時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
文浩仍然佇立不語,身子直若巍巍崑崙。
目中冰涼一如崑崙山巔之雪。
他從未有過的硬冷鋪天蓋地而來,如同暴雨天絲將我深深震攝。又冷又怕又氣又屈,我突然就口不擇言,流淚低喊道:王爺,你認識荷煙這麼長時日,竟懷疑我是那攀龍附鳳之人?!皇上指婚,你心中究竟作何打算,臣妾自不敢多問。王爺便負了天下所有女子也不關臣妾之事,可琴姐姐她……她……“燕語”琴明明是她心愛之物,你怎麼可以將它隨便贈人?你明明知道她心,明明知道!可你並不想惹火燒身,因而利用臣妾作幌——假裝關心臣妾,以此為利劍來割斷她一片痴情。你先暖她心;後寒她意。反反覆覆乍暖還寒,乍暖還寒地令她難以將息。是你讓她冰火兩重天;痛苦不可自拔……
第一百零二章 文浩的秘密(中)
眼中模糊一片,喘口氣我繼續道:臣妾今日來辦差,一來確實皇命在身,二為不想再看到世上有第二個琴姐姐死於王爺之手。您分明瞭解阿若姑娘的心意,卻忍心生生眼看她象琴姐姐一樣為你們的男人政治嫁入皇宮。你知道就算她當了嬪作妃,心中卻仍在愛你!也難怪世上會流傳“寧做浩王妾,不當後宮妃”的話。原來浩王爺雖四處留情,自己卻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要的就是這份虛榮……
一聲悶響,文浩右手竟蜿蜒流出血來。
原來是掌心握著的白瓷水杯被他生生捏破。那鮮紅便順著手一滴又一滴,熱熱地落在冷冷的青石地面上。
亦沉沉滴進我胸口。
大駭住口。那紅彷彿渾身裹滿尖刺的血蒺藜,無情地從高飛來,一顆又一顆例無虛發地扎進心尖。我又怕,又悔,又屈,忘記流淚。思想早已飛過身前看他傷口,腳下卻被人施了定身法般沉沉移摞不動。
四目相對無語。
鐘擺聲輕。
炭火盆中偶有